第395章 恶毒冒牌神女(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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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了这么多,婶婶。”言清看着堆在面前的东西犯了难,苦着脸向她撒娇。
玛雅右手捏拳在半空挥了下:“这个好办。”
她掉头拿出一个扁担,塞进图桑手里,将他推到最前面。
“喏,挑夫跟护卫都有了。”她得意叉着腰。
图桑羞赧垂眼,忽而单膝跪地,双手握拳交叉在胸前:“图桑愿为侍卫,护送神女安全入城。”
他行的是草原上勇士的效忠礼。
言清没忽略他眸子里闪过的坚定,双手交叠微微蹲身回礼:“谢谢。”
青年身世不明,或许早有离开草原去调查自己身份的打算,如今也是借着送她进城有个光明正大离开的借口。
以神侍身份进入王都甚至不需要文牒,最是方便不过。
而她打算遵循原主的剧情线,先入北幽国,最好能找机会解决巫萨那个老东西。
她向来护短,既取代的原主的身份,便自然也要接受她的仇恨。
到那边再培养自己的人需要花费不少时间,挑选一个合适的人也不容易。
图桑成为她的贴身护卫,可以省去她不少麻烦。
她会帮着他探寻身世之谜,而他只需献上自己的忠诚即可。
“妹宝,一定要平安回来。”格桑深吸一口气,忍住要流泪的冲动。
言清将辫子上的干花插在她发间:“我会的,嫂嫂。”
远处一声高昂的狼嚎响起,毛色雪白的狼朝这里快速奔来。
“是、是狼!有狼啊!”牧民被吓得想要后撤。
格桑拉着言清要躲进毡房,她摇头拒绝:“嫂嫂别怕。”
回头招招手,奔跑速度慢下来的白狼停留在她身边,尾巴高兴的摇了摇。
“原来是兽神指派给神女的坐骑。”有人恍然大悟。
胆大点的小朋友看那白狼跟狗似的谄媚模样,忍不住偷偷从父母身后钻出来,伸手去摸它的脑袋。
白狼尾巴摇得更欢,还主动躺下露出肚皮让这群娃娃摸。
它嗷嗷吼了两声:“这里挠挠,那里也挠挠,诶真舒服。”
一群孩子笑得比风琴声还脆亮。
言清骑上狼背慢悠悠的往前,身后跟着挑了担子的图桑。
牧民们站了许久,直到两人一狼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下一个草坡上,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
玛雅拍了拍格桑的肩:“图桑那小子会保护好小丫头的,放宽心。”
格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我知道的,婶子。”
她只是有些不习惯突然而来的分离。
回到毡房,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巨大的孤独感猛然袭来。
她缩在妹宝时常坐的床尾,只感觉浑身提不起劲。
到晚上,满头大汗的她从噩梦中惊醒。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再也无法入睡。
满脑子都是梦里妹宝被老和尚凌辱致死后,又遭剜去腿骨剥开人皮制成法器的血腥画面。
接连两晚同样的梦境,真实到让她几乎分不清现实和梦幻。
第三天夜里,怀揣着对言清的担忧,她留下一封信不告而别。
她不识字也不会写字,信上只有几笔简单的图画——
一只羊远离羊群,去寻找另一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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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清跟图桑朝着草原外而去,不想深夜赶路,就在河边寻了个地方休息。
她跟青年站在草坡上眺望远处,纤手指向某个方向:“图桑哥,你去有火光的地方打探一下情况,我想洗个澡。”
青年本想拒绝,听到后半句话耳根不由发烫,扭头看了眼身后傻乎乎摇着尾巴的白狼,他点点头:“好。”
有这只傻狗保护,言清姑娘不会有事。
他走后,言清脚尖在河面轻点,盯着泛起涟漪的水圈:“还不出来?”
白狼朝斜后方吐了吐舌头:“汪~”
意识到自己嚎错的它为了掩饰尴尬又叫了几声:“呜嗷嗷~”
没人出现。
言清脱下外套跳进河里,也不管来人愿不愿意露面,只想好好洗一洗奔波的风尘。
草原上风大,她都感觉自己脸上沾满了飘浮的灰土。
“扑通”的落水声刚响起,下一秒她就感觉身侧砸进来一个人。
少年二话不说,双手圈住她的腰,用嘴叼起她胸前的裹衣,就要将她往岸上拖。
言清修长的腿盘在他腰上,一手攀着他的肩,一手揪住他的头发往下拽。
“想做什么?”她危险眯起眼,手下力道加重。
松开牙齿的少年呆萌望向她,湿漉漉的圆眼里泛着几分委屈,他喉间咕噜一声:“水……深……”
好像不太会说话,他发出的声音又沉又沙哑。
言清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两人贴得极近。
湿透的裹胸长裙贴在身上,对方也赤裸着上半身。
从其他角度,怎么看都像是一对野鸳鸯趁夜色撩人,在河中厮磨戏水。
“你是怕我溺水?”言清挑眉,松开他头发的手落在他颈间。
根据她的观察,眼前的少年身上带着动物习性,虽是人身,却似乎并未受到多少人的教育。
就像是刚学会化人的狼妖。
少年点点头,怕她从自己身上滑下去,还好心的托着她的臀往上提了提。
言清确认他对自己没有威胁,但落在他命脉的手仍没有放松,只要少年有所异动,她捏在手里的簪子就会立刻刺下。
“你叫什么名字?”她神色放松了些。
少年凑在她颈窝,耸动鼻子嗅了嗅:“羌……执……”
仍是一字一顿,但两个字咬得很清晰。
言清眸光动了动,有名字,那就是有人教养。
可他为何却表现出一副野兽的模样?
就连身上或旧或新的伤,也是跟猛兽肉搏时留下。
还有他的牙齿,被打磨过一般,牙尖锋锐,能够轻易洞穿血肉。
难道说他曾是被与野兽关在一起圈养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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