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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九辞听闻,眼眶瞬间又红了几分,他怎么也没想到,父皇在生命垂危之际,还在为他周全一切。刚要开口推辞,南宫辙却将诏书强行塞到他手中,眼神中满是不容置疑。
“不过,这道诏书你怕是带不出去,你将它交给刘福,它会随朕的棺椁一同出宫,你……你真的要用的时候,再来取。”南宫辙的声音已经虚弱到了极致。
慕九辞眼眶泛红,双手颤抖着接过诏书,又缓缓递给刘福公公。刘福公公双手接过,郑重地收在怀中,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他深知这份诏书包含了陛下对太子殿下深沉的爱意,他誓死也会保护好。
南宫辙不舍的看了慕九辞最后一眼,便挥了挥手,“瑾儿……,你……,你去吧……让辰儿进来。”
慕九辞一步一挪地退出大殿,每迈出一步,心中的悲戚就翻涌一分。待殿门在身后缓缓合上,他才如梦初醒,泪水再度决堤。
陆朝歌见他出来,急忙迎了上来,陛下的事,她刚刚听白无尘说过,之前为了避免露出破绽,她一直在偏殿待着,谁料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她心疼的看向慕九辞,“阿辞,你还好吧?”
慕九辞用力的擦干脸上的泪痕,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我没事,不要担心。”
陆朝歌握住慕九辞的手,只觉那双手冰凉,她心疼不已,正在此时,南宫辰走了过来,他审视的看着慕九辞,开口道,“父皇可还好?”
慕九辞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陛下叫你进去。”
南宫辰阴冷的看了他一眼,大踏步朝殿内走去,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殿内回响,带着几分急切与狠厉。慕九辞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南宫辰对自己的敌意由来已久,如今父皇即将薨逝,这敌意怕是会愈发浓烈吧。
陆朝歌紧紧握住慕九辞的手,轻声安慰道,“阿辞,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
慕九辞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歌儿,陛下给了我封地,等陛下葬礼结束后,你便随我去封地完婚可好?”
陆朝歌眼中溢满深情,“好,我当然愿意。”
此时,南宫辰跪在床榻边,看着奄奄一息的南宫辙,心中五味杂陈,他强压下心底的波澜,轻声唤道,“父皇,儿臣来了。”
南宫辙气息微弱,缓缓睁开眼,瞧见南宫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慈爱,亦有愧疚。“辰儿……”他声音沙哑,抬手想要触碰南宫辰的脸,却无力地垂了下去。
南宫辰见状,忙握住父亲的手,那双手的温度正在逐渐消散,他眼眶微红,好像这是第一次,他离父皇这么近,他鼻子突然有些泛酸,“父皇,您别说话,好好歇歇,会好起来的。”
南宫辙摇了摇头,费力的喘了口气,“辰儿……,是父皇对不住你,忽略了你太多了……”
毫无征兆的,一滴眼泪悄然滴落,南宫辰努力压制住情绪,可内心的委屈与不甘如汹涌潮水,怎么也按捺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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