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国之重,血肉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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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张涵见状,也不再磨蹭,掀开被子,匆匆把大衣往身上一披,手忙脚乱地穿起军靴,在讲台上找到自己的步枪,赶紧随着人群往外冲。
走廊里,大个扯着嗓子开始整队清点人数,吴俊双手抱在胸前,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目光扫过队列里一个个睡眼惺忪的新兵:“都听好了,到防线再吃饭。两公里路,就当热热身。谁要是敢偷懒……”他故意顿了顿,语气冰冷,“就等着饿肚子挨冻吧!”
“排长,人数齐了,我们班没少人。”大个弓着腰小跑到队列末尾,冻红的鼻尖滴下清涕,抬手在军大衣上胡乱一抹,向吴俊用力点了点头。
吴俊抿着冻得发紫的嘴唇,同样点头回应,眯起眼睛依次扫过另外两个班长。
左边的班长陈大焉咧嘴笑了笑,伸手抹了把冻僵的脸:“没问题,我们班这些生瓜蛋子规矩着呢!”
右侧的单手插在军服兜里,另一只手挥了挥手,同时扬了扬下巴。
“出发!”吴俊原地跺了跺脚,震落鞋帮上的积雪,“今天总算不跟散沙似的...”话音未落,他突然伸手揪住前排新兵歪斜的衣领,生生将人拽得踉跄两步,“但别给老子得意太早!”
那新兵被攥得直咳嗽,军帽歪到后脑勺,眼神飘忽不定。
楼下传来其他连队杂乱的脚步声,新兵们撞翻装备的叮当声混着排长们的骂娘此起彼伏。
张涵在下楼梯时边跑边笑。
三排的小个子边跑边往脚上套没系紧的军靴,鞋带在身后甩出长尾巴。
隔壁排的新兵更狼狈,跑到一半裤子突然滑到膝盖,露出洗得发白的秋裤,他手忙脚乱提裤子的模样,引得周围哄笑一片。
操场积雪上很快踩出交错的脚印,各连队的番号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原本光秃秃的旗杆不知何时升起国旗,暗红的旗面裹着冰晶,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像是被鲜血浸透后凝结的布料,唯有中央那枚黄色五角星穿透风雪,刺得人眼眶发疼。
邓伟雄裹着单薄的军常服立在旗杆下,军大衣下摆被风掀起又重重拍下,他伸手将衣角压了压,低头对着话筒重重咳嗽几声。沙哑的声音划破喧嚣:“各位新兵同志,你们知道‘国’的含义吗?”
听到这个国字,八千多人的队伍瞬间陷入死寂,只有寒风掠过旗杆的呜咽声。
偶尔响起的跺脚声和装备碰撞声都显得格外突兀,几个交头接耳的新兵刚开口,就被身旁班排长的眼神吓得赶紧闭了嘴。
“别那么腼腆嘛。”邓伟雄哈哈大笑,走下升旗台,来到最前排新兵面前,半弯着腰,将话筒递过去:“小同志,你来说说。”
那孩子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后仰,后脑勺重重撞在身后战友的步枪上,发出“当啷”巨响。
这新兵不过20岁左右,睫毛上还沾着没擦净的眼屎,眼神慌乱地瞥向四周,双手死死攥着步枪护木。
“我……我……”他牙齿打战,好不容易挤出两个字,一阵寒风灌进喉咙,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弯着腰用手捂住嘴,肩膀不停耸动。
“不着急,慢慢说。”邓伟雄粗糙的手掌按住新兵颤抖的肩头,轻轻拍了拍:“第一次站这儿紧张正常。”另一只手扶正歪到耳后的军帽,指尖将歪斜的军徽转了半圈。
可新兵依然张着嘴,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完整的字句,只能挤出断断续续的气音。
“看来得换个大胆的!”邓伟雄笑着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雪,顺势将话筒转向旁边的中年新兵。
这人约莫三十出头,正用冻僵的手反复摩挲胸前的口袋,听到声音,下意识往后缩了半步,眼神警惕地扫过周围。
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别那么害怕,我就不信我比感染者还恐怖?”邓伟雄将话筒往前递了递,声音放软,“说句心里话,没人会笑话你。”
中年男人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头望向国旗,突然狠狠咬住下唇,直到渗出血丝,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猛地扯开嗓门吼道:“国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家!没有国就没有家,有了国才有家!”
“这话没错,但不全对。”邓伟雄收回话筒,缓步走回台阶,每一步都踩得实而稳。他背对国旗站定,伸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暗红色旗面裹着冰晶在身后翻卷。紧接着,他从军大衣口袋掏出一把铁牌,在手中掂量了几下。
“知道这是什么吗?”他举起一块,慢慢转动,让铁牌在众人眼前晃了晃:“身份识别牌。等你们上江防都会领到。”说着,他转身时手腕一抖,铁牌划出一道寒光:“活着时它没啥用,有士兵证就行。”
远处传来隐约的炮声,惊得国旗剧烈震颤。
邓伟雄的手顿了顿,手指紧紧捏住铁牌:“但等你们躺在雪地里,被感染者撕碎……”铁牌被捏得吱呀作响,“只有这巴掌大的铁片,能告诉爹妈,他们的孩子埋在哪片土里。”
“小张,你说那玩意到底是个啥呀,不就是个牌子吗,我闺女养狗的时候倒挺爱给狗脖子上带的。”老李猫着腰往前凑,呼出的白气扑在张涵冻僵的后颈上。
张涵盯着台上邓伟雄转动铁牌的动作,压低声音回道:“不都说了吗?身份识别牌,死了以后留纪念的。”
邓伟雄深吸一口气,胸膛高高挺起:“国就像这铁牌,太平日子里你摸不到、看不见。”
“可当灾难来了,它会逼着你们扛枪上战场,会让你们在冰天雪地里挨饿受冻,会让你们和亲人分离,甚至...”他停顿片刻,喉结滚动着咽下寒气,“甚至让你们把命留在荒郊野岭。”
队伍里响起压抑的抽气声,张涵微微前倾身体,他听惯了那些空洞的口号与华丽的辞藻,此刻这些带着血腥味的实话,却像一团炽烈的火,直烧进他的胸腔。
邓伟雄握紧话筒,向前跨出半步,声音开始发颤:“可为什么还要护着它?因为当你们在前线流血时,后方的百姓能吃上一口热饭;当你们死在战壕里,你们的爹妈能挺直腰杆说‘我儿是英雄’!”
“国就是这,它不完美,甚至会让你们恨得牙痒痒,但只有攥紧拳头护住它,那些在河对岸咬着牙,等着把我们撕成碎片的感染者,才不敢踏进我们的家门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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