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灾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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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皖忽然到了她面前，挡住了照射在她脸上的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姜菱开口时竟然控制不住的哑了嗓子，咽了两口唾沫才能再出声，“臣....知晓...”

“撒谎。”萧皖看着眼前被压得难以呼吸的人，忽然俯下了身子，用指尖撩了一把她额角的刘海。

“这可是本宫一月前才学会的，你如何得知？”她轻声说着，看着面前抿着唇，就快要把茶水溅出来的姜菱，伸出手，把那一杯茶盏取走了。

姜菱只觉得面前的人好像忽然没了敌意，变回了往常与她相处时的模样，连周身温度都暖和了起来，话语之间带着过去常有的笑意。

她又成了在皇帝身侧的样子，可是姜菱却放松不下来，经过刚刚那么一通，她实在是没办法再拿从前的模样面对她。她看着萧皖有些打趣的意思，可却再说不出一句话，只能这般瞧着她。

萧皖见她不理睬，却也不恼，只短促的笑了一声，随后又接着说了下去。

“我刚刚卜了一卦。”她站直了身子，手中拿着茶盏再面前端详着。“不若你猜猜，是何结果。”

“呃.....”姜菱一时之间有些难跟得上萧皖的思绪，她不明白忽然变脸的皇后娘娘到底是要做什么。只是听着她的问题，试探性的回了两个答案。

她接连猜了两个，一个关于军队，一个无关紧要。萧皖听过之后，都摇了头，否认了她的猜测。

“猜的不对。”她轻声说着。

姜菱听着她带着点遗憾的语气，嘴角抽动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朝着萧皖讪笑着，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她看着眼前的萧皖，脑中满是关于她的种种传闻。喜怒无常，嗜杀无度，荒谬，冷血麻木，喜欢食人血肉。

姜菱只觉得先前那一个月所认识的人忽然死去了，面前站着的这个浑身上下带着血腥气，冷漠麻木的人，她此刻是与她所见的第一面。

她有些不知所措，内心深处，毫无疑问的她潜藏着恐惧。

她好像明白了，过往那个温润谦逊，待人平和的萧皖，大概是因为受皇帝影响，才能让她捎带着也受了些恩惠。真正的萧皖，根本就不是一个温和的人。

一如传闻一般。就算不是喜怒无常，那也是冷若冰霜的冻人。

浑身上下带着如影随形的杀意，就像蛰伏着的豺狼虎豹一般，好像随时就能咬断他人的脖子。

“刚刚那一卦，我卜的是关于你的。”萧皖还举着那一盏茶杯，姜菱看着她手上缓缓绕上了漆黑的雾气，像是大蛇一般从她肩头爬到了手腕。

她从未见过如此内功，一时之间瞪大了双眼，连回答萧皖的话都忘记了。

“卜完，我只得到了四字批语。”萧皖轻声说着，把手中的茶盏轻轻摇了摇，随后，松开了指尖。

“哗啦”一声响，茶盏落在地面摔的四分五裂，内里的水崩溅出来，伴随着萧皖那一句冷硬的话，一齐落进了姜菱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