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云想衣裳花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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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甲骤然发烫，钛合金骨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我低头看去，玄铁护臂表面浮现出流动的银河，北斗七星正指向潼关方向。三日前安禄山亲卫突袭潼关时，正是这副臂甲硬抗了十二道暴雨梨花针的机关锁，鳞甲缝隙间至今残留着西域精钢特有的腥气。

\"狼牙棒砸碎最后一道锁时，机关兽眼眶里迸出的火星子，倒像是给潼关城门点了天灯。\"我摩挲着臂甲内侧的铭文，那里还嵌着半片染血的狼牙。李白突然将酒葫芦掷入池中，青铜浑天仪应声分裂成三十六枚卦象，将我们笼罩在阴阳鱼的光影里。

池底传来机括咬合的闷响，温泉水竟开始逆流旋涡。我臂甲上的危宿星图突然亮如白昼，耳边响起机簧绷紧的锐响——这不是普通的温泉，而是建在古战场上的养尸池，那些沉在池底的虎符与箭镞，此刻正与浑天仪产生共鸣。李白剑锋划过水面，荡开的涟漪里浮现出潼关布防图，每个箭头都钉着颗仍在滴血的狼牙。

\"子时三刻，狼牙棒会带着所有机关锁的怨气撞开玄武门。\"他蘸着新涌出的血水，在石壁上续写诗句。这次的字迹化作赤红狼烟，顺着臂甲经脉直冲天灵，我清晰看见安禄山手中那柄嵌着昆仑寒铁的狼牙棒，正吸食着十二道机关锁里怨魂化成的黑雾。

温泉底部的青铜纹路突然泛起幽绿荧光，数以万计的青铜微粒裹挟着硫磺气息冲天而起。我握剑的手突然刺痛，低头看见臂甲上墨家\"非攻\"图腾正逆时针疯转，纳米虫群从皮下蜂巢结构喷涌而出——这些本该守护机甲的微型兵器，此刻却像嗅到血腥的蜂群般扑向闯入者。

三千神策军的明光铠在热浪中泛起血光，他们铠甲接缝处钻出的守宫蛊虫正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怪响。这些宦官豢养的毒物背甲上浮动着朱雀暗纹，正是三年前在骊山围剿中让玄甲军全军覆没的\"赤瞳蛊\"。当第一只蛊虫扑向温泉边缘的侍卫时，我腕间的机关枢纽突然爆出刺目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