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娥皇半梦半醒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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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当房间里停止了响动，七宝珊瑚榻上流苏轻颤，鲛绡帐内暗香浮动，娥皇欲支起身子，却似初春弱柳遇着细雨，才离锦褥三寸又软软倒下，惊得鬓边累丝金凤簪斜插进青丝里，垂下的珍珠流苏扫过绯红耳垂。

东皇太一以指勾起她下颌，见那芙蓉面上犹带露华。娥皇眼波涣散，原是描着远山黛的眉梢此刻染了潮红，唇上胭脂早被吮尽，反显出天生的樱色。太一忽将指腹按在她颈侧，触得脉息急促如受惊雀儿，便低笑道:“夫人心跳这般急，我比舜如何？”话音未落，娥皇雪脯骤然起伏，锁骨窝里积着的香汗倏地滑入深壑。

窗外月光忽被流云揉碎，斑驳光影里可见她腰肢间系着的金铃红绳。此刻却缠在盈盈一握的楚腰上，随喘息叮铃作响。太一忽然扯动红绳， 惊得娥皇弓身如月，十指揪住织金褥单，指节都泛了白。原是梳得齐整的灵蛇髻早散了大半，青丝铺了满榻，有几缕黏在汗湿的颈间，墨玉似的发更衬得肌肤透出胭脂色。

“...太一...”娥皇檀口微张，吐出的兰麝之气染了情欲滋味。她忽觉小腹酸胀，原是太一掌心正贴着丹田处缓缓画圈。那带着温热的掌纹摩挲过脐眼时，竟惹得她足尖绷直，缀着明珠的绣鞋早不知蹬到何处，露出染了凤仙花汁的指甲，在月光下如十片小小的珊瑚。

娥皇伏在榻上，见自己散落的发丝与金线刺锈缠在一处。背脊传来刺痛，原是七宝珊瑚榻上嵌的明珠硌着雪肤。她正要娇嗔，却觉太一指尖顺着脊椎沟壑徐徐而下，每到一处穴位便施力揉按，酸麻直窜上天灵盖。娥皇咬住一缕发丝呜咽， 腰肢不自觉摆动，却见鲛绡帐上映出二人交叠身影，恍若皮影戏里的交颈鸳鸯。

“舜郎...从未...使我欢乐”娥皇忽然哽咽，泪珠滚落浸湿锦枕。太一扳过她脸庞，见那泪水冲淡了颊上斜红，竟显出几分稚气。他俯身舔去泪痕，尝到咸涩中混着口脂的甜香，忽觉这娥皇哭起来格外动人，便故意道:“既然如此，日后我们夜夜梦中相会如何。”

娥皇羞转粉颈，鸦睫垂露，窗外流云蔽月， 似掩广寒偷窥目。唯闻蜃楼外潮声轻叩，如击空灵之磬。

东皇太一见状佯装道，“看来我是没有得到夫人的倾心啊。那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