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实名炼狱!黔王自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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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写了什么??????朱允熥?????」
「自投!!!!!!!!!!!」
「狠!太狠了!对自己都这么狠!」
「躺平!究极摆烂!我投我自己!爱咋咋地!」
「这是无声的抗议!是绝望的自戕!」
「御史都懵了!估计从没见过这么‘实诚’的票!」
「洪武爷:……(血压飙升)」
「允炆:???弟弟你几个意思?(感到被冒犯)」
「蓝玉:殿下!您这是…破罐破摔带自爆啊!」
「也好…至少死得有‘骨气’?虽然这骨气有点悲凉…」
「黔王朱允熥,实名投自己…这画面,悲壮又荒诞…」
朱允熥面无表情,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无视了御史那转瞬即逝的复杂目光,无视了身后那骤然升起的、压抑不住的骚动和低语,转身,一步步走回自己那最末的、阴影笼罩的位置。
撩袍,跪下。
动作流畅,如同设定好的傀儡。
他的荐举折,如同投入深潭的一颗小石子,只激起一圈微澜,便被更巨大的死寂和即将到来的风暴所吞噬。
第三节:勋贵的油锅
朱允熥的自投,如同一颗投入滚油的火星,虽然瞬间被淹没,却让整个广场本就紧绷欲裂的气氛更加压抑和灼热。
接下来,轮到了勋贵队列。
凉国公蓝玉,跪在勋贵最前列。当内侍念到他的名字时,这位曾经叱咤疆场、不可一世的猛将,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他缓缓起身,步伐沉重得如同灌了铅。那身国公的蟒袍,此刻不再是荣耀的象征,而是沉重的枷锁。
他走向监察台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无数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有同党的期待与绝望,有政敌的幸灾乐祸,有皇帝的冰冷审视。
弹幕聚焦蓝玉:
「舅公!挺住啊!」
「地狱级选择!投燕王?允熥死!投允熥?自己死!」
「看他脚步虚浮…脸比纸还白…」
「凉国公?此刻是热锅上的蚂蚁!」
蓝玉接过空白荐举折。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他提起笔,墨汁在笔尖凝聚,欲滴未滴。七位御史的目光如同七把钢针,扎在他身上。时间仿佛凝固,每一息都无比漫长。
写谁?
燕王?皇帝刚刚“公平”地加了允熥,自己转头就投燕王?这是公开打皇帝的脸!坐实结党!
允熥?黔王!皇帝亲手定性的废子!投他就是逼宫!是自寻死路!
秦王?晋王?允炆?…哪一个选择不是万丈深渊?
巨大的压力如同无形的磨盘,碾压着他的神经。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滴在洁白的纸面上,瞬间晕开一小团深色的湿痕。
“呃…”
一声极其压抑、如同濒死野兽般的闷哼,突然从勋贵队列中段传来!
扑通!
一个身着伯爵服色、身材肥胖的中年勋贵,在众目睽睽之下,双眼翻白,口吐白沫,直挺挺地向前栽倒!肥胖的身体砸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有人晕倒了!”
“是…是安远伯!”
人群一阵骚动!惊呼声四起!
几个附近的官员下意识想上前搀扶查看,却被外围警戒的锦衣卫冰冷的目光逼退。
弹幕瞬间被这意外点燃:
「卧槽!真晕了!」
「安远伯?心理素质太差!」
「换你上你也晕!实名投票+七御史盯梢+站错队就灭族!谁顶得住?」
「装晕?想逃避投票?」
「洪武爷:呵呵。」
就在骚动刚起之时,一位负责维持秩序的御史面无表情地大步走到晕厥的安远伯身边,低头看了一眼,随即冷冷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吩咐道:
“泼醒。”
“除非死了,否则…票,必须投!”
几个如狼似虎的锦衣卫立刻上前,粗暴地将瘫软如泥的安远伯架了起来,很快,一桶刺骨的、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冰水,“哗啦”一声,兜头浇下!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死寂!
安远伯柳升如同离水的鱼,猛地弹跳抽搐起来,冰水和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在寒冬中剧烈地打着摆子,狼狈不堪。
他被锦衣卫粗暴地架着,拖回了原位,按着跪了下去。那身湿透的、沾满污水的伯爵袍服贴在身上,如同落汤鸡,哪里还有半分勋贵的体面?
“写!”架着他的锦衣卫声音冰冷,如同刀锋。
弹幕一片死寂后的爆炸:
「嘶——!真泼啊!」
「冰水!大冬天!安远伯:我谢谢你全家!」
「‘除非死了,否则必须投!’…洪武爷的意志…铁血无情!」
「装死?门都没有!抬也要抬来投!」
「公开处刑!杀鸡儆猴!蓝玉!看到了吗?」
「蓝玉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这残酷而高效的一幕,如同最冰冷的强心针(或者说催命符),狠狠扎在每一个尚未投票的勋贵官员心上!所有试图逃避、拖延、装病的幻想,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
蓝玉看着安远伯那惨状,身体猛地一颤,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和挣扎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的绝望和认命。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死灰般的决绝。
他不再犹豫,手腕带着一种自毁般的力道,在荐举折上狠狠写下一个名字!然后看也不看,将折子猛地塞进御史手中,转身大步走回队列,每一步都踏得金砖闷响。
有了安远伯的前车之鉴,后续的投票进程陡然加快。但气氛却更加压抑恐怖。勋贵们一个个面无人色,如同赶赴刑场般走向监察台。提笔的手抖若筛糠,落笔时或咬牙切齿,或闭目颤抖,写下的每一个名字,都仿佛在书写自己的讣告。不时有人脸色惨白,摇摇欲坠,却死死咬住嘴唇,强撑着不敢倒下。晕倒?那冰水的滋味,没人想再尝第二次。
弹幕哀鸿遍野:
「人间炼狱…实名投票炼狱…」
「勋贵们的表情…比上坟还难看…」
「每一个名字落下,都是一道催命符…」
「洪武爷稳坐钓鱼台…这帝王心术…服了…」
「允熥崽…至少你投得痛快…(苦笑)」
铜箱中的荐举折,一张张增加。
如同堆积的木柴,只待那至高无上的执火者,将其点燃,焚尽一切魑魅魍魉。
而黔王朱允熥,跪在阴影里,看着这无声的惨剧,嘴角那抹冰冷麻木的弧度,未曾改变。
他的“自绝”,不过是这场盛大葬礼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荒诞的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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