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蟒袍承天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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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国公眼中激荡的热泪,如同无声的洪流,冲垮了帝王心中最后一丝防线,露出了那被重重威仪包裹、实则同样有血有肉的灵魂。
“陛下待臣,恩重逾山!”贾玌的声音带着泣血的悲鸣,直直撞入庆帝的耳中、心中,“如此......如此厚恩,如此信重,臣......臣怎会不知?!怎会不知啊陛下!”
“那一句‘手足’,臣贾天戈……铭记至今!刻在骨血之中!岂敢……有半点相忘?!”
庆帝身体猛地一颤!
那双赤红的眼中,滔天怒意瞬间被更汹涌的东西冲垮!
他死死盯着跪地流泪的贾玌。
那句“手足”,与此刻贾玌自绝锋芒成全他的决绝!
庆帝胸膛剧烈起伏,喉结滚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紧绷的面容终于裂开。
一滴泪,毫无征兆地从他眼角滑落,砸在地上。
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无声滚落!
威凌天下的帝王,竟对着视为“手足”的臣子,无声落泪!
他不再是帝王姿态,双手带着沉重痛惜,紧紧抓住贾玌的双臂!力道极大。
“天戈……你……” 庆帝声音沙哑破碎,哽咽难言。
贾玌望着眼前这位威凌天下、此刻却为自己无声落泪的帝王,感受着那双紧握自己双臂、微微颤抖的手上传来的沉重痛惜与复杂情感。
一股巨大的酸楚和决绝在他心中翻涌。
他反手一握,不再是臣子的拘谨,而是带着一种同生共死般的力道,紧紧回握住了庆帝那双冰凉、沾着帝王泪的手!
“故臣所为,非惧陛下......实乃乃为全陛下千古仁君之名!为全大庆江山永固之基!臣......甘为陛下的‘孤臣’,自污其身,自绝于外,只求陛下……能成全臣这一片……成全君臣两全的……痴心!”
他的声音到最后,已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但那份赤诚、那份清醒、那份将自己作为祭品献上权力祭坛的决绝,却如同惊涛骇浪,冲击着庆帝的心神!
贾玌没有否认“自污”,反而将其升华!
而是将自己的“不信任”,指向了那冰冷的、无法改变的君臣权力规则和人心历史惯性!他将自己的“急流勇退”,塑造成了对帝王仁名的成全和对江山未来的牺牲!
贾玌的目光再次牢牢锁住庆帝的眼睛,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昔日上皇曾问臣:‘若有一日,天子欲杀汝,汝当如何?’”
庆帝全身猛地一震!瞳孔瞬间收缩!他死死盯着贾玌的嘴唇。
贾玌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却又蕴含着巨大的悲凉:
“臣当时回答上皇:‘臣……当自折锋芒!’”
“自折锋芒……陛下!” 贾玌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臣岂不知陛下待臣之恩?臣岂不知陛下待臣之心?!”
“可大势如此!一旦到了那般境地,非陛下所能控,亦非臣所能控!臣唯一能做的,便是履行当日在太上皇面前所诺之言——自折锋芒!”
“那便是……死路一条!” 这四个字,他说的很轻,却重逾千斤!
贾玌的眼眶微微泛红,这个在尸山血海中都未曾动摇的铁血统帅,此刻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属于他真实年龄的哽咽和脆弱:
“陛下……臣今年,未满十九!臣……尚未成亲!臣十二岁提刀入伍,六年浴血,未有一刻安歇!臣……也想好好活着,也想......享受太平,娶妻生子啊!”
阁楼内,死一般的寂静再次降临。
庆帝听着贾玌这字字泣血的剖白,看着他眼中那份属于十九岁少年对生的渴望与对未来的憧憬,再想到他口中那“六年浴血,未有一刻安歇”的艰辛......
心中最后一点帝王威仪与怒火,被这汹涌而来的酸楚与痛惜彻底冲垮!
是啊!
眼前这个被他视为“手足”、视为国之柱石的年轻人,从十二岁起就在为他、为这大庆江山浴血搏杀!
至今未满十九,却已功勋盖世!
可这份功勋背后,是血染的征袍,是累累的伤痕,是枕戈待旦的日夜!
他......何曾真正享过一天福?何曾有过片刻属于他贾天戈自己的安宁?!
如今,他甚至不是为自己求荣华富贵,而是为了保全他这位君王的名声,为了江山稳固,甘愿自污其身,自绝于外,甚至......做好了“自折锋芒”赴死的准备!
这份赤诚,这份清醒,这份将他这位帝王置于一切之上的忠诚......让他如何不心痛、动容?!如何还能苛责?!
“天戈……朕的……天戈啊……”
庆帝眼中的泪水更加汹涌,模糊了视线。
他再也控制不住,奉天殿上“弑王归剑”的委屈、痛心,也随着今夜谈话荡然无存!
不再是君臣的隔阂,而是如同父兄对待至亲骨肉一般,庆帝伸出双臂,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痛惜与……承诺,死死地抱住了贾玌那挺拔却早已伤痕累累的身躯!
观澜阁上,君臣相拥无言,楼外喧嚣尽化死寂,唯余帝泪无声,沾湿国公蟒袍!
然——楼下......
夏守忠、黄兴魂飞魄散!
他们屏住呼吸,汗毛倒竖,恨不得将耳朵死死捂住,却又控制不住地捕捉着楼上每一个细微的动静。
先是国公爷那番字字泣血、惊心动魄的剖白……然后是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两人心中惊涛骇浪!
先是国公爷那番字字泣血、惊心动魄的剖白……然后是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死寂……紧接着是陛下那压抑的哽咽、深情的呼唤……直至最后......!
两人心中惊涛骇浪!巨大的恐惧与窥见天家至深秘辛的震撼交织,几乎将他们压垮!
死寂中,夏守忠浑身都在细微地颤抖,他几乎是凭着本能,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嘶哑气音,对身旁同样僵硬的黄兴道:
“黄......黄大人......您......您还记得吗?”
黄兴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目光死死盯着脚下冰冷的楼板,不敢有丝毫偏移。
夏守忠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两年前......陛下......陛下也曾问过我们......问国公爷......究竟是何等样人......”
黄兴的身体猛地一震!他
想起来了!那是贾玌声威最盛之时,在御书房上许诺“五年复辽”的誓言,而后陛下在御书房,问过他们一句:“依你二人之见,神武侯……何许人也?”
那时,他自认为评价极高,将贾玌比作诸葛武侯、岳武穆,也切中要点!
可此刻!
听着楼上那番剖肝沥胆、甘为“孤臣”、自污其身只为成全君王的痴心;感受着陛下那超越君臣、视如“手足”的真情流露......
夏守忠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恍然,继续道:
“而今......而今......”
最终,他还是不知该如何言语......!
但他们此刻彻底明白了,这份信任,这份倚重,远超君臣!
陛下对辽国公之心!
只要陛下在一日,那这位国公爷,便是那真正的——
一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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