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53战团时代见闻录（十四，马库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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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战团时代见闻录（十四，马库拉格

53.战团时代见闻录（十四，马库拉格的灰烬）</p>

卡里尔一言不发地收拢双手，靠在了墙壁上。和四周走动的巨人们比起来，他仍然是个不起眼的渺小凡人。</p>

身穿枪灰色装甲的考斯之子们不会知道，这个人的袖口中正揣着一份马库拉格的最后遗留。</p>

他不说，他们就对此一无所知，只顾着奔赴前线。</p>

第六号要塞已经被收复，速度远超他们的想象，不甘落后于人的罗伯特·基里曼子嗣们则立刻决定，他们要将第七号要塞一起打回来，彻底重建材料运输路线。</p>

赛维塔对此隐晦地提出了一些担忧，卡里尔却没有点头应允。</p>

阿斯塔特们向来具有强烈的自尊心，没有多少人愿意将本属于自己的任务拱手让人但赛维塔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如果第六号要塞内有一座雕像，谁能保证第七号要塞内就没有？</p>

换句话来说，整个考斯上，或者整个奥特拉玛内，还有多少座这样的雕像？</p>

“艾瑞巴斯本质上是个喜欢广撒网的阴谋家，教官。你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就意味着他已经布下了一整张由阴谋布成的网。”</p>

罗伯特·基里曼不会知道，这笑容并非因为他那个挪用来的笑话，而是因为他身后那片不散的璀璨光点。</p>

“有事吗，卡尔吉奥战团长？”</p>

他的话让基里曼怔住了，随后，那构成他面容的光点开始迅速波动。</p>

因此他完全明白，这行字其实根本就没必要被写就，真正的核心就藏在罗伯特·基里曼的名字中央，那些高哥特语字母内静悄悄地躺着一小块不起眼的钢铁</p>

它来自马库拉格之耀。</p>

有些事是拖不得的，基里曼越早得知第六号要塞内所发生的事情就越好。他悄无声息地经过巡逻的岗哨，在没有被任何人或任何物察觉到的情况下走入了铭刻着法阵的宽阔空间。</p>

最终，他找到了法阵的核心。</p>

他继续用指尖感触，非常小心，但也非常贪婪地将这种感受收入囊中——那虚无的囚牢给他留下的伤痕仍然没有痊愈。</p>

卡里尔凝视着他，感受着他心底的仇怨与憎恨，对罗伯特·基里曼在这一万年间经历的事情有了个粗略的认知。</p>

基里曼背起双手，白发下的那双眼睛里满是笑意。</p>

空气中满怀冷意，考斯之子战团驻地的供暖系统没能对这个巨大的竖井造成什么影响，就连地热也不行。反常的寒冷摧毁了一切，人们的呼吸在空气中变成白雾悄悄逸散。</p>

“你是因为罗伯特·基里曼对我表现出的熟悉才来问这个问题的吗？”</p>

“马库拉格永远屹立，故我们也将永存，罗伯特。”</p>

他对灵能法术的了解全部都来自于曾经在马卡多的藏书室内读到的那些书，虽然他不是这方面的大师，但好歹也算是从业者之一。</p>

卡里尔仰起头，看向那只伸出的右手，不自觉地笑了一下。</p>

卡里尔相当意外地看着他。</p>

但他已经不是神了。</p>

“.卡里尔教官。”</p>

他需要想办法找回曾经身为卡里尔·洛哈尔斯的思考模式，而非现在这个疯狂的脱困囚徒.</p>

没人喜欢与疯人为伍，尤其是一个极端渴望走向自我毁灭的疯人。</p>

凝视着他，卡里尔也无声地微笑了起来。</p>

这倒不是说他耻于和人群为伍，只是有些时候，他更喜欢独处带来的安静。这种安静有助于他继续思考，并捡起昔日的记忆。</p>

“我猜到了。”基里曼点点头，笑意立刻收敛。“什么事？”</p>

罗伯特·基里曼早在上次星语结束就已经给了他特权，他可以在任何时候借用那个阵法联系他，这也正是卡里尔此行的目标。</p>

在卡尔吉奥身后，他的连队正在安静地等待。</p>

卡里尔伸出手，轻轻地敲了敲它，这块钢铁便立即开始绽放光芒。</p>

以它为中央，简洁的花纹开始依次亮起，很快便将这黑暗的大厅照得犹如白昼。卡里尔站起身，开始整理仪表。</p>

卡里尔静静地咀嚼着赛维塔满怀冷意的话，将字与字拆分、嚼碎并一一咽下他必须承认，虽然身为神明的时候有诸多不便，但一定范围内的‘全知’仍然令他怀念。</p>

基里曼为他的反应禁不住大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说道：“我也是有幽默感的，卡里尔，别把我想得太苦大仇深了。”</p>

卡里尔低下头，将双手伸出了袖口，开始仔细地观察。他没看见以前握刀留下的老茧，这双手如今看上去修长且干净，更适合用来握画笔或弹奏乐器，而非执行残酷的杀戮。</p>

和混沌打交道免不了被算计，若是一开始就能通过某种方式纵览全局，让这些阴谋诡计无所遁形，或许就可挽救更多生命。</p>

“不错的玩笑。”他如此评价，甚至还抬起手朝着罗伯特·基里曼示意了一下。“但我现在可没办法和你握手，罗伯特。”</p>

很显然，他有诸多问题要问，卡里尔却后撤一步，离开了阵法中央。光芒骤然熄灭，基里曼的问题也卡在了喉咙中，未曾被吐出。在黑暗中，卡里尔开始迈步。</p>

盯着这行字，卡里尔短暂地感到了一阵发笑的冲动。</p>

它们形成了一面披风，自他的肩头倾斜而下，看上去宛如一片针织的闪亮银河，共同营造出了一片深蓝的丝绸</p>

看着它，卡里尔耳边竟然响起了一个声音，那是一个苍老妇人在弥留之际留下来的声音。</p>

“你不能再.”基里曼收回手，朝他眨眨眼。“我的意思是——难道你的那种灵能法术是有什么限制吗？”</p>

“随意地站在人群里不引起注意，和使用技巧躲在黑暗中是两码事总之，我有事要告诉你。”</p>

他仍然皱着眉，没有为得到帮助而感到片刻放松。整个人已经彻底绷紧，卡里尔甚至能从这光点构造而成的形象中看出罗伯特·基里曼此时此刻那正处于高压状态下的神经。</p>

“多加小心。”卡里尔再次开口。“但也不要过度操劳，罗伯特。你如今的形象足以让你的父亲痛心疾首。”</p>

“祝你们凯旋。”卡里尔微笑着说。“我会准备好故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