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窥驾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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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今天的事情,你哪怕一心要救潘岳,也大可等廷尉审理之后,再依照朝廷制度上表为他求情就是。偏偏你拦在天子驾前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加上平原王在一旁插科打诨,这不就是逼迫天子就范吗?这样的做法,可谓不智之极!”羊徽瑜说到这里,心里又气又急,忽然捂住胸口咳嗽起来。
“是桃符不好,母亲切莫动气伤身!”司马攸赶紧扶住羊徽瑜给她顺气,明知母亲说得在理却无法做到。他不敢告诉羊徽瑜,他当时那样急切地逼迫司马炎赦免潘岳,就是怕潘岳入廷尉狱中受苦,所以宁可触怒天子,也要当场将潘岳保下。
“你过来。”羊徽瑜好不容易平伏下心绪,撑着司马攸的手站起来,带着他重新回到供奉司马师灵位的后殿。她指了指灵位前一方青石板,吩咐道:“把它打开。”
司马攸不明所以,却还是按照羊徽瑜的指点,从殿宇角落里找出一根早已准备好的撬棍,将尖头插入了石板缝隙之中。
石板镶嵌得并不紧,司马攸并没有费很大的劲儿就将它撬了开来。石板下放着一个石匣,司马攸将它抱出来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个一尺来长的石人。那石人是少年男子的模样,眉目清俊,隐隐有些眼熟。
司马攸心中吃惊,赶紧将那石人翻过面来,便见石人背后刻着“潘岳”二字,还有司马攸自己和潘岳两人的生辰八字。再看那石匣内部,四壁都刻着古怪奇异的字符,每一个字符都用鲜红的朱砂细细钩填,白石红字,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这是什么?”司马攸手一抖,赶紧将那刻着潘岳名字的石人放回了石匣中。
“这是石真,你的石真。”见司马攸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羊徽瑜继续道,“古来风俗,孩子出生之时,家人会请人雕刻一个石像,在上面刻上‘石若烂、人来换’之语埋入地下,以求石人可以代替孩子承担灾厄,从而让孩子一生顺遂,无病无灾。这个石像,就叫做石真。”
“你七岁那年,为了救潘岳掉进池塘,高烧不退,生死一线。是你叔父文皇帝和你父亲商量,把潘岳特意叫到你床前,才唤回了你的神志。”见司马攸缓缓点头,羊徽瑜顿了顿又道,“也不知道你叔父和潘岳谈了什么,潘岳同意雕刻了这个石真,发誓以后你但凡遭遇灾祸苦厄,都转嫁到这个石真身上,最终由他来代你承担……”
“这是巫术!”尚未等羊徽瑜说完,司马攸就忍不住打断了她。他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双膝一软,跪倒在羊徽瑜身前。
“没错,这只是骗人的巫术。哪怕我特意将它埋在你父亲的灵位前,想借助你父亲的力量让它生效,也丝毫救不了你!”羊徽瑜说着,猛地抓起那个石人狠狠一摔,只听一声沉闷声响,那石人已被砸成了两截。
一块飞溅的石屑砸在了司马攸的额头上,火辣辣地疼痛。他顾不得拂拭,膝行一步抱住羊徽瑜的腿,眼圈早已红了:“母亲若是恼怒,就责罚桃符吧,何苦因为一块石头气坏了身子?”
“它可不是石头,它是潘岳。”羊徽瑜看着石人背后用朱砂钩填的名字,冷笑道,“当初刻这石真,是为了让潘岳替你抵挡灾厄,可是现在他不仅辅弼不了你分毫,反倒要你三番五次牺牲自己去解救他!若是你父亲和叔父九泉有知,只怕魂魄都难以安宁吧!”
“母亲这样的话,桃符就是粉身碎骨也不敢承受。”司马攸不敢抬头,哽咽道,“潘岳是桃符的总角之交,情比手足。圣人言:‘立人之道,曰仁与义。’他有了急难,儿子怎么能袖手旁观?若是连朋友都可以背弃,儿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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