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起源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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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凡弯腰拾起那枚生锈的“将”棋，指尖触碰到金属的瞬间，无数画面如电流般窜入脑海——

三十七个不同的自己，站在三十七个不同的终局前，做出三十七次不同的选择。

“唔……”他闷哼一声，踉跄后退，被女帝一把扶住。

“看到了什么？”她的紫眸紧盯着他，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紧绷。

林一凡缓缓摊开手掌，锈迹斑斑的棋子在阳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像是干涸的血。

“不是未来。”他低声道，“是过去。”

安卿鱼的纳米虫群在棋子上方盘旋，机械眼镜的残片折射出诡异的数据流：【金属氧化程度与当前时间线不符……至少存在三百年以上】

“三百年？”莫妮卡瞳孔微缩，“可那个老人明明说……”

“他说他是‘唯一走到终点的林一凡’。”纲手冷笑一声，光刃在掌心翻转，“现在看来，终点可能不止一个。”

陈牧野沉默地望向远方，雪原尽头的地平线微微扭曲，仿佛世界的边缘正在缓慢崩塌。

“时间不多了。”他忽然开口，“无论这是什么地方，它正在消失。”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雪，停了。

不是自然的停歇，而是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生生截断。

飘落的雪花凝固在半空，风静止，连呼吸的白气都僵在唇边。

整个世界，陷入了绝对的死寂。

除了那本书。

林一凡手中的《起源之章》微微发热，烫金文字流淌如水银，书页无风自动，哗啦啦翻至中央——

空白。

没有任何文字，没有任何图像，只有一片纯净的、近乎刺眼的白。

“什么意思？”纲手皱眉，“耍我们？”

安卿鱼却突然伸手，指尖悬停在书页上方，纳米虫群如细雨般洒落。

“不是空白。”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震颤，“是我们。”

虫群坠入书页的瞬间，白纸上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六人的轮廓渐渐清晰，像是被无形的笔勾勒而出。

而执笔的，是他们自己。

“原来如此……”女帝的指尖抚过书页，唇角勾起一抹锋利的弧度，“‘起源之章’——不是记录，而是创造。”

莫妮卡的记忆宫殿剧烈震荡，无数碎片如流星划过意识深处。她猛地抬头：“那些轮回……那些失败的终局……它们不是被‘书写’的，而是被‘选择’的！”

林一凡缓缓合上书。

“所以，这一次——”他的银黑色眼瞳深处，仿佛有星辰诞生又湮灭，“我们不做选择。”

“我们改写规则。”

雪原开始崩塌。

凝固的雪花碎裂成晶莹的尘埃，天空龟裂出蛛网般的纹路，整个世界如同被打碎的镜面，一块块剥落。

而在崩塌的中心，六人站立之处——

光，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