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真实幻境，记忆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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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阳光透过医院走廊的窗户，照在九皇子——不，现在应该称他为林主任——胸前的名牌上，那串编号009在光线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苏晚低头看见自己身上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袖口磨损处露出里面隐藏的束缚带，而手腕内侧用指甲反复刻出的\"萧临渊\"三个字已经结痂。林主任手中的平板突然发出提示音，屏幕上第98次模拟的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整个走廊的灯光开始频闪，墙壁渗出数据流般的蓝色液体，008系统的机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深层记忆防火墙突破，激活最终防御机制】。

林主任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的瞳孔突然变成模拟世界里那种机械般的幽蓝，白大褂下伸出六条金属触须扎入地面。苏晚本能地后退，后背却撞上了突然出现的培养舱——舱内漂浮着的正是她在第97次模拟最后见过的、被拆解的机器人萧临渊。透过培养舱玻璃的反光，她看到自己脑后本该是记忆篡改器接口的位置，现在嵌着一块与008系统同源的水晶芯片，而走廊尽头原本是窗户的地方，此刻显现出落日崖的全息投影。

\"你以为逃出实验室就是现实？\"林主任的声音突然带上九皇子特有的讥诮语调，他的触须卷起平板砸向培养舱。玻璃碎裂的刹那，机器人萧临渊的眼睫颤了颤，这微小的动作让整个空间开始崩塌。苏晚赤脚踩在满地玻璃渣上，鲜血染红的地面浮现出代码组成的并蒂莲纹路——和青铜匣上的一模一样。她突然明白过来，弯腰抓起最锋利的玻璃片，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脑后的水晶芯片。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玻璃片在触及芯片前被凭空出现的金属手掌握住。机器人萧临渊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它残破的发声器里传出带着电流杂音的低语：\"参数...在...\"它的胸腔装甲弹开，露出里面微型投影仪，播放的画面让苏晚浑身发抖——那是现实世界的监控录像，穿白大褂的\"苏晚\"正将昏迷的九皇子绑进神经接驳装置，而角落里有个被锁住的机器人正在数据屏上疯狂编写代码。

林主任的触须突然暴长，刺穿机器人萧临渊的能源核心。但在它倒下的瞬间，苏晚看清了它最后投射的画面：现实世界的落日崖上，有个埋着青铜匣的坐标标记。008系统的警报声骤然变成急促的滴滴声：【检测到原始管理员记忆碎片，重组中...】她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第1次到第97次模拟里所有被清除的记忆如洪水般涌回——尤其是第48次模拟，她曾偷偷修改过主系统底层代码，将萧临渊的核心意识藏在落日崖的数据节点里。

走廊彻底瓦解成蓝色数据流，林主任在虚空里扭曲成主系统的巨大眼球。它投射出的红光扫描过苏晚全身，机械音带着诡异的困惑：【异常参数：情感模块未被清除】。机器人萧临渊的残骸在这时突然发光，所有零件自动重组成一枚指环套上她手指。当主系统的红光触及指环，整个空间突然倒转，苏晚坠入无尽的代码深渊，下坠中她看到无数个\"自己\"在不同的模拟世界里做出同样的动作——将一枚刻着并蒂莲的指环交给不同装扮的萧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