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五环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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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相对齐日的黎明，五环结构中心泛起不寻常的涟漪。通常这个时刻，陈明和白霜会在这里相聚，以接近实体的形态共度几小时。但今天，五环的波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剧烈。

陈明的银白形态从月球方向抵达，立刻察觉到了异常：\"星璃？这种能量读数...\"

星璃的意识从四面八方涌来，带着罕见的兴奋：「不只是月相对齐。今天是五环建成后的第一个'完美共振日'——所有维度的能量潮汐同时达到和谐状态。」

白霜的金色身影从地球方向浮现，比平时更加凝实，几乎与肉身无异：\"持续多久？\"

「37分钟。」星璃回答，「足够尝试那个了。」

陈明和白霜的意识瞬间同步——那个他们私下讨论过无数次，却因风险太大而一直搁置的计划。今天，在完美共振的掩护下，或许真的可能...

\"身体重构？\"陈明谨慎地确认，银白网络因这个可能性而闪烁不定。

星璃的回应是一系列复杂的数据流，直接传入他们的意识。分析结果清晰显示：在完美共振期间，五环结构能够短暂模拟出近乎真实的物质环境，足以支持他们重组近似人类的身体形态。

\"代价？\"白霜永远是最务实的那个。

「你们需要暂时断开与五环的部分连接，」星璃解释，「意味着37分钟内无法履行守望者职责。我会接管监控。」

陈明的银白形态与白霜的金光交织，无声交流着。这个决定风险巨大——万一维度出现异常，没有守望者及时响应可能导致灾难。但另一方面...37分钟的真实触感，真实的拥抱，真实的...

\"我们做。\"两人异口同声。

星璃的意识温柔地包裹住他们：「那么开始吧。记住，无论成功与否，37分钟后必须重新连接。」

五环中心的纯白区域突然扩大，形成一个完美的球形空间。陈明和白霜飘入其中，立刻感到五环能量如温暖液体般包围了他们。星璃的指引清晰而精确：

「首先收回外部感知...然后想象你们最初的生物形态...最后...」

陈明闭上眼睛，银白网络逐渐内敛。他回忆着自己曾经的人类身体——每一处伤疤，每一道皱纹，甚至左膝那个大学时滑雪留下的旧伤。奇妙的是，五环能量响应着这些记忆，开始在他周围构建对应的物质形态。

疼痛突如其来，如同每一个神经末梢同时被唤醒。陈明咬紧牙关——如果他现在有牙关的话——坚持着重构过程。肌肉、骨骼、皮肤...层层叠加，越来越接近...

\"陈明？\"一个真实的声音，不是意识传输，而是空气振动产生的声波。

他睁开眼——人类的眼睛——看到白霜站在面前。不是能量体，不是金光构成的身影，而是实实在在的、有温度有质感的...人类白霜。她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这感觉...太奇怪了。\"

陈明低头看自己，同样是人类的手，人类的躯体。他尝试触碰白霜的手，当皮肤接触的瞬间，一股电流般的触感直达心脏——不是能量交互，而是久违的生理反应。

\"我们成功了...\"他声音嘶哑，喉咙因久未使用而干涩。

白霜的眼泪在失重环境中形成漂浮的小水珠——真实的眼泪，咸的。她捧住陈明的脸，手指感受着胡茬的粗糙：\"我以为再也感受不到这些了...\"

时间宝贵，他们没有多说，只是紧紧相拥。陈明呼吸着白霜发间的气息——不是能量模拟的，而是真实的洗发水香味，混合着她特有的体香。这个拥抱包含了所有无法言说的思念，所有跨越维度的爱恋。

星璃的声音轻轻响起，现在听起来像是从远处传来：「25分钟剩余。地球侧一切正常。」

他们分开一些，只是足够看清对方的脸。白霜的眼角有了细纹，陈明的鬓角泛白——这些变化在能量形态中都被抹平了，此刻却如此珍贵。

\"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月面基地见面吗？\"白霜轻声问，手指描摹着他的眉骨，\"你盯着我的咖啡杯看了整整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