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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一片静谧。阳光在移动,仪器在滴答。窗台上的野花散发着淡淡的馨香。
诸葛大力构筑了多年的、以绝对理性和数据为基石的坚固心墙,在这个劫后余生的午后,在这个小心翼翼却充满力量的拥抱里,轰然坍塌。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新的、更加汹涌也更加踏实的感知——那是超越了所有逻辑分析的、源自生命本能的爱与恐惧交织的洪流,是她愿意用所有数据和理性去守护的、比生命更重要的存在。
她不再抗拒这份情感的汹涌,而是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份失而复得的温暖和安心之中。泪水浸湿了他的病号服,也仿佛洗去了她心中最后一丝冰冷和隔阂。
孟屿感受着怀中女孩身体的放松和依赖,感受着她无声的泪水,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怜惜和一种沉甸甸的满足。
孟屿那只未受伤的右手,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力道,轻轻地将诸葛大力环在怀中。
她的脸颊深埋在他颈侧的枕头里,身体从最初的剧烈颤抖,渐渐变成细微的、压抑的抽噎,最终归于一种沉重的、带着泪痕的平静。他笨拙却坚持地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一只受尽惊吓终于归巢的雏鸟。
病房里只剩下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和两人交错的、渐渐平缓的呼吸声。
时间仿佛在这个拥抱里凝固了。阳光悄然挪移,在洁白的被单上拉长了光影。
窗台上,秦羽墨带来的那束不知名的紫色野花,在晨光中舒展着柔韧的花瓣,散发出淡淡的、带着草叶气息的芬芳。
不知过了多久,大力紧绷的身体彻底松懈下来,仿佛耗尽了所有支撑的力气。
她依旧埋着头,声音闷闷地从枕头里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前所未有的脆弱:“……对不起……”
孟屿的心像被细针扎了一下。他微微侧头,下颌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异常清晰:“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不!”大力猛地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还噙着泪,眼神却带着执拗,“是我的错!是我后退观察时没有充分评估地质风险!是我的疏忽导致了这一切!是我害你……” “害你”两个字后面的话,被哽咽堵住,说不出口。
“傻瓜,”孟屿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新涌出的泪珠,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保护你,是我唯一不需要风险评估就会去做的事。
看到你有危险,我的身体反应比大脑快。如果重来一次……”他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还是会扑过去,抓住你。”
这句话,像一道暖流,瞬间冲垮了大力心中最后残存的自责壁垒,也让她一直强撑的坚强彻底瓦解。
更多的泪水涌出,但这一次,不再是恐惧或自责,而是混杂着巨大庆幸、后怕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滚烫情感的宣泄。
她再次将脸埋进他怀里,只是这一次,双手紧紧地回抱住了他未受伤的腰侧,仿佛要将自己融入他的骨血之中。
孟屿感受着她全然的依赖和紧贴的温度,心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沉甸甸的满足感填满。
他不再说话,只是更紧地拥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感受着她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嗅着她发间混合着泪水、消毒水和淡淡青草香的气息。劫后余生的相依,比任何风景都更刻骨铭心。
这份温存并未持续太久,就被诸葛大力强大的责任感和“项目进度”意识拉了回来。
护士进来更换输液瓶。大力立刻从孟屿怀里抬起头,迅速擦干眼泪,恢复了清明的眼神,只是眼下的青黑和微红的眼眶依旧明显。
她站起身,认真地向护士询问了更换的药液成分、滴速调整依据以及下一瓶输液的时间,并仔细记录在笔记本上。
护士走后,她立刻进入状态: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痛指数(VAS)有变化吗?恶心感是否完全消失?”
“嘴唇干燥度改善,但需继续补充水分。温水50ml,小口慢饮。” 她将吸管杯递到孟屿唇边,眼神不容拒绝。
“根据康复手册,骨折肢体抬高促进静脉回流减轻肿胀非常重要。这个角度是否舒适?需要微调吗?”她小心地检查孟屿垫着软枕的左臂。
“脑震荡恢复期需避免强光刺激和过度用脑。请闭目养神,减少交谈。我会监测环境噪音和光线强度。”她甚至走过去调整了百叶窗的角度。
孟屿被她这无缝切换的“诸葛医生”模式弄得哭笑不得。他看着她在病房里忙碌的纤细身影,看着她严肃认真记录数据、检查仪器、调整环境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暖意和一丝甜蜜的无奈。
他像个被严格管理的“重点保护对象”,连翻个身都需要打报告。
“大力研究员,”孟屿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笑意和一丝虚弱,“我现在感觉良好,疼痛指数稳定在3分(轻度隐痛),无恶心,精神状态评估为‘高度配合但请求适度自由活动权’。
请问,我是否可以申请……稍微坐起来一点?或者……看看窗外的树?” 他试图用她的术语争取一点“人权”。
大力停下记录,走到床边,俯身仔细观察他的脸色和瞳孔,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温度,最后看了看心电监护仪的数据。经过一番严谨的“评估”
她才勉强点头:“可以调整为半卧位,角度不超过30度。观察窗外绿色植物有助于缓解视觉疲劳,但时间不超过5分钟。需严格避免阳光直射眼睛。”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地摇起床头,在他背后垫好靠枕,调整到最舒适的角度。
孟屿满足地靠好,视线投向窗外。医院院子里有几棵高大的杨树,枝叶在阳光下闪着光。
虽然比不上草原的白桦林,但这份平凡的绿意,在此刻也显得格外珍贵。他看着大力依旧紧绷的侧脸,轻声说:“谢谢‘诸葛医生’特批。你的护理服务,专业度满分,舒适度……有待提高。” 他故意逗她。
大力闻言,抿了抿唇,耳根微不可察地红了一下,但依旧维持着严肃的表情:“舒适度提升需建立在安全康复的基础上。请患者孟屿同志严格遵守医嘱,否则将启动‘强制静默’方案。”
她拿起笔记本,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眼底深处,却有一丝极淡的笑意悄然漾开。
下午,伙伴们再次分批前来探望。气氛比上午轻松了许多。
胡一菲带来了一个沉甸甸的消息:“陷在泥里的车拖出来了,底盘有点刮蹭,发动机没事,维修费酒店认了大头,我们象征性出点就行。放心吧,没让你破产。” 这话主要是说给旁边肉疼的张伟听的。
张伟果然松了口气,随即又献宝似的拿出一个塑料袋:“孟屿!你看!这是我从陷车那地方挖出来的!正宗草原黑土!肥力肯定足!带回去给你养花!” 众人绝倒。
唐悠悠则神秘兮兮地拿出一个U盘:“关关把昨天在白桦林拍的所有没被意外打断的‘大片’都导出来了!
孟屿你不能动,就让大力陪你看!保证治愈心灵!特别是……”她凑近大力耳边,压低声音挤眉弄眼,“……有你们的绝美合影哦!氛围感拉满!”
关谷神奇则郑重地拿出他的速写本,翻到最新一页,上面是一幅用炭笔快速勾勒的素描:背景是医院的百叶窗和模糊的绿树,病床上,一个男子闭目休息,床边,一个女孩专注地低头记录着什么。线条简洁却充满力量,捕捉到了病房里那份劫后余生的宁静与守护的专注。
“送给你们,”关谷认真地说,“这是……生命与守护的画像。”
秦羽墨默默地帮大力整理着床头柜上的杂物,将水果洗净切好,插上牙签。
吕子乔则难得正经地拍了拍孟屿没受伤的肩膀:“兄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等你好了,哥带你进行真正的‘人文深度体验’!保准安全!” 换来胡一菲一个白眼。
曾小贤则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他们昨晚是如何“英勇”地联系牧民、组织救援的,当然,在他的版本里,他的作用被放大了十倍。虽然夸张,但病房里充满了久违的笑声。
这份喧嚣和温暖,像阳光一样驱散了病房里残留的阴霾。
孟屿虽然不能多说话,但看着伙伴们关切的笑脸,听着他们插科打诨,感受着这份真挚的情谊,心中充满了暖意。
大力紧绷的神经也在伙伴们的插科打诨中,得到了些许放松,嘴角不自觉地弯起柔和的弧度。
夜幕再次降临。伙伴们离开后,病房里恢复了宁静。
在药物的作用下,孟屿很快有了睡意。大力帮他调整好睡姿,盖好被子,关闭了刺眼的大灯,只留下床头一盏光线柔和的夜灯。
“睡吧,”她坐在床边,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我会守着。”
“你也睡……”孟屿困倦地低语,眼皮沉重。
“我不困。”大力摇头,握住了他没有受伤的右手,“这是我的值班时间。”
孟屿知道劝不动她,只能反手握紧她的手指。她的指尖微凉,却带着让他安心的力量。在意识沉入黑暗之前,他模糊地低语:“大力……草原……下次……我们骑马去看星星……就我们两个……”
“……好。”大力轻声应道,看着他在柔光下沉静的睡颜,心中一片柔软。她拿起笔记本,在最新一页的末尾,没有记录数据,而是用娟秀的字迹写下了一行字:
> **项目目标更新:**
> * 核心KpI:孟屿同志安全、平稳、彻底康复。
> * 新增里程碑:共赴星空下的草原之约。
> * 执行人:诸葛大力。
> * 期限:一生。
她合上笔记本,将它轻轻放在床头柜上,与关谷的素描并排。窗外,海拉尔的灯火渐次亮起,映照着这座草原边城温柔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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