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绝处生机，真相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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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檀案几上的冰裂纹瓷瓶斜插着两支新折的槐花，沈清歌云锦裙裾扫过青玉砖时，萧煜正用银箸尖沾着葡萄酿在她袖口画圈。

舞乐声里，他指尖突然轻叩她腕间三寸，\"沈大人这脉象浮紧，怕是染了相思热毒。\"

\"萧阁主莫不是把孔雀胆当胭脂抹了？\"沈清歌反手将银针抵在他喉结，针尾缠着的金丝却悄悄勾住他腰间香囊。

满殿烛火突然暗了三暗，十二扇鎏金屏风转出抱着箜篌的乐姬，她趁机将解忧丹塞进他掌心。

绛纱宫灯映着萧煜眼底鎏金暗纹，他揽着人旋进殿中央时，玄色蟒纹广袖恰好遮住刑部尚书探究的视线。

沈清歌发间银簪擦过他颈侧旧疤，\"东南角第三个乐师，箜篌弦上淬了见血封喉。\"

\"西北柱后那个捧着酒壶的，袖中藏着药王谷的七窍锁。\"萧煜掌心灼热温度透过轻纱传递，带着薄茧的拇指突然按在她腰窝，\"沈大人可要与我打个赌？

今夜这庆功酒......\"

话音未落，十二盏连枝灯突然齐齐爆开灯花。

沈清歌借着旋转之势甩出银针，针尖穿透乐姬指尖即将拨动的箜篌弦。

萧煜广袖翻飞间，三粒金珠已击碎酒壶中即将滑落的七窍锁。

舞乐陡然转急，两人衣袂交缠着掠过蟠龙柱。

沈清歌突然踮脚咬住萧煜耳垂：\"酉时三刻方向，苏婉那个贴身侍女在摸香炉。\"

\"子时方位，礼部侍郎的朝珠少了两颗。\"萧煜喉结在她唇下滚动，握着纤腰的手骤然收紧，\"赌注就定城西那间藏着《天星针谱》的......\"

惊呼声打断旖旎私语，小太监跌跌撞撞扑到玉阶前。

他捧着的漆盘里，沾血宫绦上赫然用朱砂画着扭曲的星纹——正是三日前地宫里见过的药王谷密符。

萧煜指尖金珠倏地嵌入梁柱，乐师箜篌应声断弦。

沈清歌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将沾了赤蝎粉的帕子塞进他袖袋：\"御花园东墙第三块砖。\"

\"沈院使前日种的金线莲该浇水了。\"萧煜漫不经心地扯断腰间香囊穗子，艾草香气里混进龙脑香。

当值禁军统领的刀鞘突然磕在青砖上，他顺势带着沈清歌旋出舞阵。

夜风卷着槐花扑进朱漆廊柱时，沈清歌的银针正插进小太监后颈。

少年瞳孔涣散的瞬间，萧煜已经剥下他浸满迷魂散的里衣，\"慈宁宫扫洒太监，指甲缝里有西域红景天的粉末。\"

\"不止。\"沈清歌突然用银簪挑开他耳后肌肤，人皮面具下赫然是道十字刀疤，\"三年前瘟疫时流寇头目的标记。\"

更漏声穿透重重宫墙，萧煜突然将人抵在汉白玉栏杆上。

他指尖沾着葡萄酿，在沈清歌掌心画出扭曲星纹：\"礼部报备的夜香车，寅时初刻要出玄武门。\"

\"太医院明日要往冷宫送避疫香囊。\"沈清歌反手在他胸口画圈，蘸着龙涎香的指尖突然顿住，\"等等，这星纹缺了天枢位......\"

凄厉鸦啼划破夜空，御花园假山后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

萧煜揽着人翻上琉璃瓦时，十八盏宫灯正巧被风扑灭。

沈清歌发间银针在月光下泛起冷芒，针尖指向的枯井沿上，新鲜血迹正缓缓渗入螭龙纹砖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