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血煞惊现,隐退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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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如一层薄纱,尚未散去,朦胧中,萧煜的短刀闪烁着寒光,上面还沾着殷红的血,那血在晨雾里显得格外刺目。
沈清歌轻柔地替他按着手臂上的刀伤,药汁那浓郁的苦香与铁锈的腥味在狭小的石屋里肆意翻涌,钻进两人的鼻腔。
他微微低头,看着她那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突然伸手握住她沾着药渍的手,轻声说道:“这伤不打紧,方才在地道里,你踩我肩膀时,我清晰地听见陶罐碎的动静——那些青蚨门的蛊虫,怕是被震醒了。”
沈清歌的指尖顿在纱布结上,触感是粗糙的纱布。
三年前在疫区,她曾亲眼见过青蚨门用蛊虫杀人的惨状。
那时,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气息,被啃噬的尸体只剩白骨,骨缝里爬满赤红色的小虫子,那些虫子蠕动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她缓缓抬头,此时萧煜正温柔地替她理了理被晨雾打湿的发尾,那发丝触碰着脸颊,痒痒的。
他轻声安慰:“别怕,我把陶罐全踢进地道深处了。”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如同炸雷般在寂静的晨雾中炸开——是他们昨夜放在案头的药罐。
沈清歌的心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那罐里泡着治咳的枇杷膏,是给隔壁张阿婆熬的。
听到声响,萧煜的脑海中瞬间闪过青蚨门蛊虫的画面,他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肌肉都似乎凝固了。
他迅速抽出靴筒里的短刀,将她往身后一带,低沉地说:“跟紧我。”
门被撞开的瞬间,冷风如冰刀般裹着十数道刀光涌进来,刀光在晨雾中闪烁,如同鬼魅的眼睛。
为首的黑衣人腰间悬着猩红令牌,牌上刻着滴血的骷髅——血煞门的标志。
沈清歌的瞳孔骤缩,三年前在疫区破庙,她曾见过这样的令牌,当时那令牌正插在染血的药箱上,那血腥的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
“抓住那女的!”为首者吼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吼声如雷,震得人耳朵生疼。
萧煜的短刀迎上劈来的刀刃,火星四溅,溅在沈清歌脸上,带着丝丝灼热。
她摸到腰间的银针筒,反手刺向右侧黑衣人咽喉——这是太医院院判亲授的“子午针”,专破江湖人的硬功。
那黑衣人闷哼着栽倒,声音沉闷而痛苦。
沈清歌趁机拽住萧煜的衣角,急切地说:“往药圃跑!”
药圃后墙有个狗洞,是他们去年为了偷挖隔壁李老汉的野山参凿的。
萧煜先钻出去,转身拉她时,后腰突然一痛——是被飞镖擦了道血痕,那疼痛如烈火灼烧。
沈清歌急得眼眶发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却笑着替她抹去脸上的血,那温暖的触感让她的心微微一颤。
他调侃道:“当年在疫区,我替你挡过三箭,这才哪到哪?”
两人躲进李老汉的柴房时,天已大亮。
透过柴堆的缝隙,沈清歌看见血煞门的人在药圃里翻找,将她种的曼陀罗连根拔起,把晒着的陈皮撒得满地都是,那被破坏的药材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凄凉。
她紧紧攥紧怀里的绢册,那里面记着血煞门用瘟疫做局的证据,是从青蚨门密室里偷来的。
“他们怎么找到这儿的?”她声音发颤,带着一丝惊恐。
萧煜盯着远处晃动的猩红令牌,指节捏得发白,回忆起往事,说道:“三年前在疫区,我杀了血煞门的左护法。那老东西死时说‘血煞不灭,必取你命’,原以为是句疯话......”
柴房外突然传来孩童的啼哭,哭声尖锐而凄惨。
沈清歌探头望去,是隔壁张阿婆的小孙子,正蹲在药圃里捡被踩碎的枇杷膏。
为首的黑衣人抽出刀,沈清歌的呼吸瞬间停滞——她看见刀刃映出孩子脸上的泪痕,那冰冷的刀刃反射着光,刺痛了她的眼睛。
“萧郎!”她扯他的衣袖。
萧煜已经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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