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顾家舆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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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凝血,远处兖州城楼的残垣断壁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程朝与萧溯并辔而行,铁蹄碾碎沙粒的声响惊起寒鸦,枯瘦羽翼掠过城楼坍塌处带起几片褪色的战旗残片。
“金木将军府...”
行至顾家将军府前,腐朽的朱漆大门歪斜半掩,门前石狮的双眼被剜去,黑洞洞的窟窿里填满风干的泥土,无声控诉着那场惨绝人寰的屠戮。
萧溯勒住马缰,声音不自觉地发紧:“兖州一战,顾家满门被灭得干干净净。”
他望着门上蜿蜒的血痕,喉结剧烈滚动,那些暗红的血迹在风沙侵蚀下凝结成扭曲的纹路,宛如一张张痛苦嘶吼的人脸。
“走吧。”
府内杂草丛生,齐腰高的蒿草间破碎的兵器与白骨交错散落,腐叶堆下渗出的黑血早已干涸,仍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程朝蹙眉:“当年兖州一战,金木将军战败,自愿割首献与镇岳王只求饶城中百姓不死。”
她踩过一块断裂的匾额,金木将军四个鎏金大字早已剥落,只剩下斑驳的木痕。
萧溯的脚步突然顿住,他死死盯着庭院中倾倒的石灯笼,喉间泛起苦涩:“是啊,原本都是这样说的。后来才知...顾家未战先怯,其主将金木将军自缢不成,反而被其长子献与镇岳王求荣。”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没想到镇岳王翻脸无情,一夜之间屠城杀尽顾家人...”
“萧溯?”
程朝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你脸色不好,可是旧伤发作?”她望着萧溯苍白的脸色,关切地问到。
萧溯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摇了摇头:“没事。我们去书房看看,或许能找到那半幅舆图。”
他转身时,玄色披风扫过一具蜷缩的白骨,那白骨手中还紧握着半截断剑。
“到了。”
残楼飞檐坍塌,梁柱上爬满青苔显得格外阴森。
“这里曾经是顾家小公子读书的地方。”
门早已不知去向,屋内一片狼藉,书架倾倒,书卷散落一地,被雨水泡得发涨。
“说起来那位小公子比郡主殿下年长三岁呢。”
角落中,白骨堆砌。
白骨堆叠成诡异的环形,骨骼扭曲的姿势诉说着临终前的绝望与挣扎,而白骨中央,一个檀木木箱静静躺着,箱盖上顾家的家徽虽有些磨损依旧清晰可见。
“这木箱周围的白骨姿势蹊跷,像是特意围成一圈保护着木箱。”
萧溯的心跳陡然加快:“或许吧。”
程朝蹲下身,指尖抚过箱盖上的纹饰:“这是顾家的家徽,幼时顾伯父与阿爹通书信时,我曾见过它。”
木箱开启的瞬间,一股腐臭混着血腥扑面而来。
这是?!
箱内布满数不清的凌厉血爪痕迹,每一道深深嵌入木纹带着绝望的挣扎。
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少年将军被强行塞进木箱,绝望听着密室外面亲人的惨叫,指甲在箱壁上抓出带血的痕迹...
“萧溯,你看这是间密室!”程朝的声音突然响起,将他拉回现实。
“找到了!”
她指着密室暗格中露出的半幅舆图,边缘焦黑的痕迹与她们手中的残图严丝合缝。
“走吧。”
...
程朝与萧溯快马返回营地时,撞见徐琅珩倚在中军大帐前,他慢条斯理地逗弄着笼中鸟。
见二人归来,他逗鸟鸣叫:“郡主去何处寻宝贝啦?”
萧溯握刀的手骤然收紧,程朝抬手按住他手腕,浅笑回应:“徐大人好雅兴,前线战事如火如荼,大人还有闲情逗鸟?”
“监军之责,重在监而不在战。”
徐琅珩指尖抚过鸟笼铜丝,阴恻恻的目光在萧溯身上打转:“不过嘛,若是有人妄图违背军令,本监军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
程朝与萧溯对视一眼,徐家的眼线一直在跟踪她们,她们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敌手。
“那大人可得多费些心了,本郡主便不再打扰大人雅兴。”
程朝微微欠身,转身掀开程忠叔的帐帘。
热浪裹挟着血腥气扑面而来,程忠叔半裸着上身,背后的箭伤处的皮肉翻卷,鲜血浸透了垫在身下的白布,苏大夫刚为他换好药正躬身退下。
“阿阳,你回来了。”见程朝进来,他一把扯过披风裹住身子。
程朝快步上前,压低声音:“三哥,我找到了,明日天亮我与萧溯便出发。”
程忠叔眉头紧皱:“事不宜迟,三哥派一支亲卫跟着你们,路上也有个照应。”
“三哥,兵贵精不贵多,况且有徐家二郎作为监军。三哥,战场打战靠的是刀剑,人心的较量更是杀人于无形,如今我们更该谨慎行事。”
“阿阳,咳咳...”
程忠叔急得额角青筋暴起,伤口的疼痛让他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你要去的月族藏在十万大山深处,单凭你和萧溯两人如何能行?!”
“郡主殿下这是要去何处游玩啊?可否带上本监军一同见识见识?”徐琅珩摇着扇子踱进来,毫不留情地碾过地上未干的血渍。
程朝神色淡然,嘴角笑意不减:“兖州风光秀丽,本郡主不过是想带侍卫四处逛逛,这点小事应该不用向徐大人一一禀告吧?”
“那我为何在帐外似乎听见程将军说要派亲卫护送郡主呢?”徐琅珩挑眉,扇子轻敲掌心。
程朝正要开口反驳,耳边传来程忠叔压抑不住的怒吼:“姓徐的!你别欺人太甚!程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程将军息怒。陛下明令,除征战兖州外,任何人不得擅自动用一兵一卒。”
他笑着扫过程忠叔床边的定边剑:“皇命难为,若将军执意派人护送郡主,莫怪下官如实上奏了。”
“你他娘的!”
程朝疾步上前按住兄长颤抖的臂膀,素白指尖却暗暗用力将人稳住。
“三哥,徐大人所言极是。如今战事胶着怎能因私事调兵?”
徐琅珩抚掌大笑:“郡主深明大义,令琅珩佩服。也难怪我那族弟琅玕会整日对着郡主的画像长吁短叹。”
“不过,听说郡主在顾家老宅里有些有趣的发现?”说着,他笑眯眯凑近了程朝一步。
萧溯骤然抽剑出鞘,寒光抵住徐琅珩咽喉:“退后。”
帐外守卫纷纷按住刀柄,萧溯面无表情:“徐大人若想谈顾家旧事,萧某愿意奉陪。”
“徐大人,如今镇岳王大军压境,我们该商讨的是如何破敌,而非纠缠这些陈年旧事。”程朝忽而展颜轻笑,素手稳稳将萧溯的剑摁回鞘中。
说罢,她望向面色铁青的程忠叔:“三哥,明日我与萧溯便启程。你只需按原定计划,在兖州领兵布防。”
“如此甚好。不过程将军可要记得,圣旨有令,军中每一分粮草调动都需经我手签字画押。”徐琅珩抚着被剑刃擦过的脖颈。
夜色沉沉漫过营盘,程朝独坐营帐内就着油灯展开舆图。
“殿下,属下给你取了干粮来。”帐帘轻响,萧溯抱着牛皮包裹踏入。
见她指尖反复摩挲舆图边角焦痕,他将干粮袋搁在案头:“殿下又在皱眉,放心吧殿下,明日入山,属下定把那些豺狼虎豹都打成碎渣保您周全。”
“萧溯,你可知我为何执意只带你一人?”程朝搁下狼毫笔,烛火映得她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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