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是故人
别酒酱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七十章 是故人,娇娇嫡女太撩人,权臣榻上夜夜哄,别酒酱,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他看着眼前程朝,她眸中倒映的不是幻境,而是两个同样破碎的灵魂在血色中遥遥相望。
“我不知道。”
程朝抬手抹去眼角泪:“是我阿爹认出你了,即便你如今容颜大改,可他与你父亲年少同袍情意深重,怎会认不出你是金木将军的孩子。”
幻镜中的阖家欢景与程朝眼底的悲戚重叠,恍惚间竟分不清今夕何夕。
“呵,我还以为是我演得好呢。”
远处青鸟长鸣,幻境轰然崩塌,万千碎石触及二人发梢时倏然化作荧荧蓝光消散于虚无。
“哥哥,你和姐姐从水镜出来了!”东方漓的欢呼穿透罡风。
“呼—”
青鸟舒展十丈青羽,羽翼掀起的劲风卷着砂砾漫天飞旋,萧溯本能地将程朝护在身下。
“程家女,圣药予你,尔等速速离开长生渊。”
青鸟清越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巨大的身影在天穹盘旋三匝,化作一道青光没入云海深处。
良久,三人才从震撼中回神。
东方漓望着青鸟消失的方向,神色复杂难辨:“原来...我们竟错了这许多年。若阿爹泉下有知,青鸟并非嗜血凶兽该有多好...”
程朝抬手轻拍少年肩头,目光望向远方:“往事不可追,可如今真相既明,月族来日方长。”
“不错!有二位相助,我定能重振月族!”东方漓攥紧拳头,眸中燃起斗志。
萧溯忽而挑眉轻笑:“殿下,此番奇遇可比寻常差事惊险数倍,回去后这赏银可得多加些。”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赏银。等咱们先解决了眼下的麻烦,再谈赏银的事也不迟。”程朝白了他一眼。
“有殿下坐镇,属下自然安心。”萧溯笑意盈盈,眼尾弯出温柔弧度。
东方漓忽而喃喃低语:“昔年爹娘深陷绝境,亦是这般彼此照拂......”
“哎呦!”
程朝如被烫到般猛然推开萧溯,萧溯捂着胸口倒地不起。
“东方族长别管他,我们走!”
渊内血色雾气,长生渊外天光熹微,晨雾未散。
萧溯仰首望着云开雾散的天际,喉间溢出轻笑:“此番生死劫,倒比战场厮杀更教人惊心动魄。”
程朝轻轻点头,目光转向鬓发凌乱的东方漓:“东方族长,如今青鸟之谜已解,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长老们总说我德不配位,今日便要让他们知道,本族长是青鸟的选择不容任何人置疑!”东方漓已握紧怀中泛着微光的青色羽毛,眼中腾起炽热的火焰。
回到月族,长老们早已听闻三人进入长生渊之事,此刻正聚在议事大厅。
“东方漓,你还有脸回来!”
蓝袍长老老一拍桌子,怒目而视:“三日前你信誓旦旦要平息青鸟之怒,如今可曾做到?我看你根本就没有能力担任族长,趁早将族长之位交出来!”
族人们面面相觑,老族长是由青鸟选择而任的族长,新任族长确实从未得到过青鸟的肯定。
“诸位长老,这是青鸟赐予我的羽毛!”
怀中羽毛骤然绽放青光,将满室烛火都压成萤火。
东方漓在众人屏息间朗声道:“长生渊内,青鸟展十丈羽翼,目含悲悯之光。石虎受浊气蛊惑,见青鸟便伏地请罪。这根羽毛正是青鸟认可我为族长的信物!”
红袍长老霍然起身,银白长须剧烈颤动:“一派胡言!月族传承千年,青鸟圣物岂会轻易示人?!”
“不错,空口无凭,仅凭一根羽毛如何能证明你所言属实!”黄袍长老附和到。
萧溯按剑上前:“在下萧溯,愿以性命担保东方族长所言非虚!”
程朝神色庄重:“我亦亲眼所见。我愿以项上人头,为东方族长作证!”
紧攥羽毛的掌心冷汗密密,东方漓大声说道:“若有半句虚言,便让我受千虫噬心之刑!但若是我所言属实,还请诸位长老以后听从我的命令共同守护月族!”
“大家快看!”
怀中羽毛突化作流光冲天而起,在半空凝成青鸟虚影。
“是青鸟!!”
虚影俯瞰着月族众人,威严而神圣。
“青鸟显灵了!!”
族人们纷纷跪地,对着青鸟虚影顶礼膜拜。
真是青鸟?!
长老们的质疑声戛然而止,纷纷伏地叩首。
“族长果然是被青鸟选中的人!!!”
待青光消散,东方漓目光扫过匍匐的长老们,他缓缓开口:“自今日起,月族圣药不得外流分毫。觊觎我族者,休怪青鸟之怒!”
“我等誓死追随东方族长!”
...
得取圣药后,程朝飞鸽传书告知三哥诸事安排妥当,便与萧溯踏上归程。
晚风裹挟着山间草木的清苦,程朝倚着树坐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药瓶,那是青鸟赠予的月族圣药,瓶身缠着的青藤纹路在暮色里泛着幽光。
萧溯执木枝轻拨篝火,噼啪声响中火星如流萤四散又消融在夜色深处,跳跃的火光映得他棱角分明的面容忽明忽暗,眸色随着光影时隐时现倒添了几分不羁。
程朝望着摇曳的火光,忽而轻笑出声:“听闻当年顾状元跨马长街,簪花游街三日,满城女子皆叹风华无双。只可惜那时我不在长安,未能一睹状元郎风采。”
须知少日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萧溯挑眉随手添上枯枝,促狭笑着:“郡主殿下何须遗憾?你那心上人...哦不,是曾经的心上人不也是探花?”
“......”
萧溯心中暗叫不妙,慌忙凑到跟前:“诶诶诶,郡主莫恼!是属下失言,该掌嘴!该掌嘴!”
火光将他的影子投在程朝身侧,像只摇尾乞怜的犬。
“饶你一命。”
程朝垂眸望着跳动的火苗,火光在她眼底碎成星子:“我从未想过,那日战场竟是那般惨烈。”
“大哥至死都在用身躯护着二哥。”她的声音像是被火焰炙烤过的枯叶。
萧溯沉默着解下腰间酒囊仰头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间烧下去,暖不透心口的寒意。
“幻境虽假,人心却真。”
他望着程朝被火光染得通红的侧脸,忽然想起在水镜中,她撕心裂肺的哭喊震碎幻境时,掌心渗出的血珠落在自己手背的温度。
“殿下。”
他将酒囊递过去:“你若想哭,我替你守着。”
“萧溯,你说人活着,是不是总要背负些东西?”酒液入口,混着苦涩在舌尖散开。
篝火噼啪炸裂,惊得萧溯睫毛轻颤。
“殿下,你若累了便歇一歇。”
水镜里母亲温柔的眉眼,父亲豪迈的笑声,还有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一晃数年都成了永远无法触及的幻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