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青春的轨迹（阿迪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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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城中央商务区高楼林立，耸入云霄。

一写字楼办事厅，透过玻璃窗，上面映着深邃眼神的领导的迷恋。

川流的人群，嘈杂的气笛。

办公室里一旁的绿植上面，大幅英雄与怪兽战斗的画卷。

前边桌上一头放着爱蒂丽大金锤特级工程师奖杯，旁边是一杯水。

另一头的手机振动一下，马上响起一阵轻快的女声乐铃。

亲爱的，你在哪里？多么想你，想你，现在你在哪里？

被一只手指，拒接。

香烟缓缓的从嘴里吹出。夹住高档香烟手指，靠近嘴边，又深深吸了一口。

亲爱的，你在哪里？多么想你，想你，现在你在哪里？

再次被拒接。

暮色像打翻的橘子汽水，在天际晕染出层层叠叠的橘红色。

水晶历023年。

奥角第一高级中学教学楼的玻璃幕墙将夕阳折射成碎金。

在塑胶跑道上流淌出蜿蜒的光河。

放课铃声惊起一群白鸽，扑棱棱掠过爬满常春藤的钟楼。

校门口的铁闸门缓缓升起，蒸腾着暑气的少年们如出闸的溪流奔涌。

几位保安大叔一旁守护着放学的孩子们……

\"要一起去新开的冒菜吃东西吗。\"

……

\"等等去哪玩。\"

……

学出来的学生们有说有笑的，一群接着一群。

校外摊位好不热闹。

烤肠摊滋滋作响的油花与珍珠奶茶的甜腻气息在空气中交织。

穿碎花围裙的老板娘麻利地用铁夹翻动着章鱼小丸子，金黄的木鱼花在热气中舒展如蝶。

在沸腾的人潮边缘，少年单脚支着山地车，汗湿的脊背将蓝白校服洇出深色的云纹。

他仰头灌下最后一口矿泉水，喉结滚动时下颌线镀着蜜糖色的余晖。

篮球在指间转了个漂亮的弧线，撞进车筐时惊飞了几只麻雀。

\"迪哥！\"

梧桐树荫里斜斜探出个人影，他是常常和阿迪一起打球的隔壁班哥们。

阿明咬着冰棍，校服拉链永远只拉到胸口。

他随手把汗湿的刘海捋向脑后，露出眉骨处结痂的擦伤——上周三那场球赛的勋章。

\"今天没跟我们班的那些人打球吗？\"阿明手中冰棍的木片在他指间转得像蝴蝶，两秒不到就飞了出去。

阿迪腕表表盘闪过一道流光，16:45。

他想起书桌上摞成小山的《五三模拟》，母亲昨晚放在他房门口的安神茶还泛着枸杞的暗红。

\"有事，先回去了。\"阿迪心想，\"

你这家伙不是也撤退啊。\"

橡胶篮球调皮地在掌心留下交错的纹路，说谎时阿迪的睫毛会在下眼睑投出颤动的阴影。

阿明突然凑近，带着薄荷味的气息喷在他耳侧：\"晚上天萃街集市...听说有星空投影灯哦。\"

尾音上扬得像他投篮时最爱的三分抛物线。

阿迪的朋友热情洋溢，他是隔壁6班的。俩人差不多高，都180出头。

两人特别熟了，不过他还是校篮球队的。

他的哥哥就是那位在学校有名的篮球校队队长。

他叫周有明，所以知道他的人也蛮多的，平时阿迪他们这些在一起打球的都叫他阿明。

车铃叮当惊散了这微妙的对峙。

阿迪蹬动脚踏板，风灌进他敞开的校服外套，露出里面被汗浸透的24号球衣。

\"那老规矩，五点半河边凉亭。\"声音散在裹挟着槐花香的风里。

下午的风略带微微清爽，阿迪正穿行在回家的吹柳弯道中。

清风阵阵扑面而来，路边的树上知了还在悠扬的啼叫。

车轮碾过斑驳树影，蓝牙耳机飘出断续的《七里兰香》。

离开学校一段距离了。

学生系统手机恢复了信号，在裤袋突然震动，锁屏界面弹出三条未读。

刹车片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几片梧桐叶飘落在车筐里，盖住了那个微微发颤的篮球。

离家还有一段路，即将到了。

阿迪的车轮碾过最后一片被下午阳光浸润的柏油路。

拐角处忽然传来清脆的铃铛声，穿铆钉短袖的青年倚在涂鸦墙边，银质小耳环环映着霞光。

他手中牵引的博美三眼啸天犬穿着订制破洞牛仔马甲，第三只眼似玻璃水晶般在眉心泛着幽蓝冷光。

\"汪！\"三眼啸天犬突然人立而起，牛仔马甲后背的LEd灯带突然闪烁出「ERRoR」红字。

大狗子看见阿迪骑着车过来挑逗似的叫了两声。

怪兽犬?\"阿迪在疑惑。

黄毛青年猛地拽紧牵引绳，皮质短手套与金属链条碰撞出细碎声响。

当阿迪的车轮掠过飘落羽毛草的路面时。

瞥见黄毛青年脖颈处蔓延至耳后的电子纹身——暗红色的二进制代码如同血管在皮肤下游走。

大狗子不叫了，呆呆地看着阿迪过去。

阿迪从这位帅哥旁经过后，他看了看一下狗狗，也觉得还是有点可爱的。

老式居民楼的爬山虎在晚风中簌簌作响。

到了自己家的小区楼下。

阿迪锁车时，生锈的铁链惊飞了檐角的白腰雨燕。

手机在帆布书包里震动，八层阳台上垂落的绿萝藤蔓在他手背投下蛛网般的影。

阿迪从书包里拿出手机，有妈妈发过来的，好几条微信语音消息。

阿迪将它们全部转化成文字，就看到什么西瓜在桌冰箱里，放学记得拿来切几块吃。

还有几条是中午放学期间，有同学喊阿迪吃午饭的消息。

就不能直接打我电话吗？没注意看。\"

有三条是一同学问阿迪在哪个篮球场？

有一条是文字消息，还有一个是一位同学发了一张女生的照片给阿迪。

这个阿太是疯了，我都已经跟他说过了，去那个球场打，还要问。还是启灵记性好。

阿迪点开了那个女生照片，看了一眼。

还不错。\"

洗完澡的阿迪正在房间里吹着头发。

换了一身打扮，阿迪整理好出来了。

冰箱被打开了，半个西瓜包着保鲜膜，他得把它拿出来，取出旁边的刀架上的长水果刀切了两大块。

阿迪站在水池旁边大口的吃起西瓜来，旁边一侧是中午洗好的碗筷。

没几下子就吃完了，甚至有点饱的感觉。

阿迪拿着抹布把滴到露台上的西瓜汤汁擦了掉，然后放水清洗了抹布。

回到房间的书桌旁，将卡通手机放在一旁，手机的桌面背景显示着学生模式套餐。

阿迪拿出了今天的作业，一大叠考试卷，开始做了起来。

什么垃圾题目，这个是大学的吧。

阿迪被难住了。

他打开后背的电风扇。

休息了一会，拿起旁边的手机，点开作业帮软件搜索的解题思路与答案。

此时妈妈回来了。

换了一下拖鞋，就去房间外的阳台上收回了晾晒好的衣服。

看到阿迪正在房间里面写作业，没说什么。

妈妈过去打开了冰箱门，发现西瓜已经被切掉一半吃了，她满意的把冰箱关上。

妈，你回来了。\"

你等一下，晚上就点外卖吃嘿，我在厂里已经吃过了。\"

嗯，好的，你晚上加班吗？\"

加班的，我等下洗完澡就过去了。\"

阿迪想到那位同学，晚上叫他一起去天萃街逛集市，他点开微信给那位同学发了一下，说

嗯嗯，几点集合？\"

就一会儿的时间，微信收到同学回复。

东街路口亭子那边集合吧，我还带了两个朋友。\"

你还带朋友啊，那四个人刚好能组一局烧烤。\"

我可以啊，他们也应该没问题，大家都认识的，打过篮球。\"

行。总之AA，跟上次一样你先付钱吧，下次大家红包转你。\"

今天升哥要来，阿庆家太远不来了，还有小发今天生日，这次升哥他会请。\"

哦，明白了。6点后联系。\"

好，你作业怎么样了。\"

快好了。\"

阿迪的作业已经全部写完了，并没有叫外卖。

换上了一双休闲鞋子，阿迪打开房门往楼下走去。

阿迪骑上自行车开出了小区。

奥角镇东街一侧，阿迪将自行车停在一处厂房门口停车的一侧。

河边的亭子就在他身边一点距离，他看看其他人还没到，拿出手机给他们发了消息。

到了吗。\"

我到了啊，我在这边蹲着。\"

阿迪收到小发的消息，他拍了亭子的照片。

没看到，哈哈，你那么矮还不站起来啊。\"

那两位怎么还没来，我们去那边街口等吧。

嗯，走吧，咱也可以先逛逛，反正他们也认识路的。\"

旁边就是天萃街了，天萃街的路口设置了大球型的路墩，将过往的车辆都堵在一头。

阿迪一只手搭在小发肩上，往天萃街走过去。

此时，路的另外一边，一辆黑色小电驴正往这里开过来。

是阿庆跟他的同学，阿明。他们两个还是同桌玩的比较好。

他们停在河边的亭子旁边，没看见人， 手机微信来消息了。

他们两个点开，只听到阿迪给他们发了消息。

我跟小发先进去了，就在旁边先转转，你们赶紧过来。\"

诶呦，来了也不等一下，还进去了玩了。\"把阿明看得烦了起来，调皮的说道。

阿升将小电驴转向天萃街路边石墩子旁边开了过去。

停下车，阿明从后座跳了下来，阿升将车停好，他们两个人也向天萃街过去了。

两人走了一会儿，还是没看见阿迪跟小发。

他们两人自己玩了吗？不是说就在旁边先转转嘛。\"

又走了一段路，这时前面一堆人围起来好热闹的样子。

阿升和阿明也凑了过去。正当他们在人群外面看看里面到底在干嘛的时候？背后两只手突然袭击了他们屁股。

哈哈哈。\"

你们两个刚刚上哪玩去了？\"

阿升转过来看到阿迪搭着小发，开心的在大笑。

搞偷袭。\"

阿明嬉笑起来，反手就是给小发捏了捏脸。

阿迪两手耷拉着小发的腰旁边，他把另外一边推挪又往另外一个地方推挪小发。

就这样子小发略微躲开了阿明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