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青州赈灾粮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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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赤裸裸的威胁，南宫月反而扬起下巴：“我不信你会杀我，更不信你能杀我。” 她太了解李沉舟了，那个曾经为她痴狂的少年，即便如今刀锋相向，眼底深处仍藏着旧日情愫。

“若你真要劫这赈灾银，” 李沉舟的手缓缓握紧刀柄，眼中寒芒暴涨，“为了青州数十万灾民，我不介意试试。”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良久，南宫月终于卸下那副高傲姿态，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堂堂南宫府，会缺这区区八十万两？”

“那为何要对这种钱下手？” 李沉舟步步紧逼。

“呵……” 南宫月突然冷笑出声，“在你眼里，我就是这般不堪？”

“恶名昭着的剥皮人可是你的手下。”

“郑仁杀的人都该死！” 南宫月的声音陡然拔高，“顾温高中探花后攀附权贵，为娶富商之女竟买凶杀妻，该不该杀？赵家女子勾结奸夫谋害亲夫，该不该杀？” 她一连抛出十几个名字，每个都带着血淋淋的罪证。

李沉舟一时语塞。南宫月乘胜追击：“你以为郑仁是变态？可知他本是悬壶济世的良医，却被妻子与奸夫推下山崖！他不过是在替天行道！”

“那赈灾银呢？” 李沉舟沉声追问。

南宫月的冷笑更甚：“这个问题，李大人不是最清楚吗？” 见李沉舟皱眉，她讥讽道：“大乾积弊已久，这八十万两，你以为多少真能到灾民手中？” 她突然凑近，红唇几乎贴上李沉舟的耳畔：“是一两都到不了。”

晚风骤起，吹散了她最后的话语，却将某个惊天的秘密，深深烙进了李沉舟心底。

李沉舟的指节捏得发白，血妖刀在鞘中发出凄厉的鸣响。杀意如实质般在暮色中蔓延，将四周的草木都压得低伏。

“愤怒吗？” 南宫月却迎着杀气上前一步，“当初我在徐州见到饿殍千里时，比你更愤怒。”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可愤怒有什么用？该死的人照样在花天酒地，该死的百姓照样成片倒下！”

李沉舟的杀气突然凝滞。他看见南宫月眼中滚落的泪珠在夕阳下折射出血色的光，那是沉淀了太久的悲痛。

“李大人以为杀几个贪官，” 她颤抖的手指戳着自己心口，“让活人喊几声青天，就能告慰四十万冤魂吗？” 泪水冲花了精致的妆容，“他们只是想活着啊…… 凭什么要用百姓的命去换那些人渣的命！”

当那个永远骄傲的南宫月突然崩溃时，李沉舟的身体先于理智做出了反应。他将泣不成声的女子揽入怀中，感受到单薄的身躯在剧烈颤抖。素来清冷的幽兰香混着泪水，竟比血的味道更让人心头刺痛。

晚风拂过时，南宫月猛地惊醒。她慌乱挣脱的瞬间，飞扬的发丝掠过李沉舟的唇边。霞光为她泪痕未干的脸镀上胭脂色，连耳尖都红得透明。

“所以……” 李沉舟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喉结滚动着压下异样的悸动，“你究竟要怎么做？”

南宫月深吸一口气：“我会劫了官银，通过天欲宫的商路换成粮食。” 她眼底还噙着泪，语气却已恢复凌厉，“一粒米都不会进贪官的粮仓。”

虚空中的系统光幕突然展开：

【叮 —— 任务完成】

【奖励：百发百中穿心龙爪手】

【融合进度……100%】

李沉舟翻身上马，赤焰驹喷出的鼻息在暮色中化作白雾。“今日我信你。” 他勒紧缰绳，深深看了南宫月一眼，“但若青州百姓得不到救命粮……” 血妖刀突然出鞘半寸，寒光映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纵隔千山万水，我必取你项上人头。”

马蹄声如雷远去时，南宫月望着那道逐渐融入夜色的背影，突然轻笑出声。她抬手拭去眼角残泪，指尖却不由自主地抚过方才被触碰的肩膀。那里还残留着那个怀抱的温度，炽热得几乎要将她的伪装灼穿。

“真是个傻子……” 她对着空荡荡的官道呢喃，声音轻得只有晚风能听见，“我南宫月要杀的人，从来都是该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