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章 皆是妙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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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令先点头，再说道：“本卿会派人要求曹军退兵。”

话音落下，外面有人通报曹国的子臧求见。

“来来来，让他来。寡人倒是想当面质问，他们怎么就敢入侵。”卫君衎有了靠山，敢大声说话。

楼令才不会让子臧出现在这种场合。

曹国这一次的行为出格，可是不在晋国近期的打击范围之内。

相反，晋国需要为曹国兜底，让他们仍旧好好待在宋国边上。

楼令示意前来通报的人妥善安置子臧，再对卫君衎问道：“不知道卫君想怎么处置卫上卿？”

卫君衎立刻忘掉子臧，说道：“他不是上卿了。”

连夜逃到“戚”地对孙林父来说，无疑是干了一件天大的蠢事。

可能卫君衎就是想骗孙林父入宫再杀死，要命的地方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闹得孙林父去宫城的半路上展开逃亡，无法证明卫君衎到底想干什么。

哪怕孙林父遇袭，或是到宫城门与谁爆发口角再走，总是能够找到角度来解释。

逃回“戚”地的孙林父还立刻召集私军，他是有召集私军自保的迫切需要没错，问题在于步骤上面出现了问题。

若是卫君衎下令讨伐之后，孙林父再召集私军，输了其实也不会死。

变成孙林父率先集结私军，不是乱臣贼子又是什么。

卫君衎号召贵族讨伐孙林父之后，免去了孙林父的执政职位，只是没有夺去孙林父的爵位。

以为这是做人留一线吗？不是的。

卫君衎会在干掉孙林父之后，让孙林父的嫡长子孙嘉继承爵位，有没有封地则是看卫君衎的心情了。

说到底，一时冲动没有干掉，后面理智回归就会注意影响。这件事情体现在晋厉公本来连栾书、荀庚、士燮、韩厥都想弄死，事到临头确实害怕，阻止胥童和长鱼矫等人扩大化。

楼令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其他卫国贵族，看到了一脸阴鸷的宁殖，不得不多留意几眼。

“既然卫君免去了林父大夫的官职，可否允许带往晋国，等待寡君的处置。”楼令不是在问，纯粹就是通知。

“这怎么……”卫君衎话就讲到这里，有宁殖和蘧瑗先后拉扯他身后的衣服。

卫君衎转头问道：“你们干什么？”

宁殖和蘧瑗心情不同，想法则是一致。

整个国家都要跪下，跪得不彻底……，至少看上去没有跪得彻底，完全是在自找麻烦。

到这种时候，心里再是憋屈都要忍耐，只有一副彻底跪下的模样，才可能等来翻身的机会。

“晋上卿，请允许寡君先行离开？”宁殖问道。

楼令哪里看不出什么情况，看破不说破就笑着点头。

卫国众人几乎是架着卫君衎离开。

在离开的时候，卫君衎一点没有卫君的模样，问几句就要骂一句。

“卫国……，不是被我们灭亡，便是要亡在楚国或齐国手里。”中行吴哭笑不得地说道。

楼令稍微侧目。他到现在已经知道有人给卫国预言过，还是卫国君臣盛情款待，反而被师旷诅咒灭亡。

现在？中行吴竟然也当起了预言家。

“他们接受被傀儡的命运，想灭亡有点难。”郤至等大家看过来，很正经地说道：“反正我可不敢灭这样的国家。”

一国的君臣那么怂，怂到毫不犹豫接受处置。这样都要灭亡？其他国家可就要拼死到底了。

很恰好，楼令知道卫国到秦二世时期才灭亡。

那就是，强大的魏国、楚国、赵国、齐国、燕国、韩国皆尽灭亡的时候，弱小的卫国还活得好好的。

以前，楼令不知道卫国怎么能活下。

现在，楼令算是看出来怎么回事了。

那不就是那样吗？知道抵抗不了就不抵抗，任其宰割到持刀的人需要考虑其他国家的看法，可不就要手下留情了嘛。

毕竟，对待没有威胁的国家都那样下狠手，不等于是逼着其他国家玩命抵抗啊？

楼令让人将子臧请过来。

子臧进入军帐先一丝不苟的行礼，坐下之后又是慢条斯理地说道：“宋军北上，围困了我家的都城。”

那一刻，在场晋人都显得比较迟钝，只是盯着子臧在看，没有给予其它回应。

曹国的都城“宛丘”被宋军围困？

楼令先是讶异子臧怎么还能够那么冷静，随后看向中行吴，问道：“新军佐有什么想说的吗？”

“宋军从‘鹿上’撤军，吴便率军与中军将会合了。”中行吴说道。

是那样没有错。

所以，宋军有什么举动，并无法追究中行吴的责任。

楼令稍微皱眉，说道：“老夫的意思是，新军佐可愿意率军前去解围。”

中行吴站起来行礼，应道：“唯！”

“我也去吧。”邯郸旃主动请命。

楼令颔首道：“极好。”

“敢问公子，可知道楚军动向？”楼令现在就想知道楚国在干什么。

子臧确实是曹国的公子，还是名声非常好的一名公子，列国也有他的传说。

用到“传说”的级别，那一定是子臧干过不可思议的事情。这里先不表。

子臧仍旧是一副儒雅的仪态，语速极慢地说道：“楚军并未出现。传闻中，楚君亲率十万大军，正在宋国都城之外。”

前往讨伐鲁国的晋国一众人，他们对楚国有什么动向存在大概十天的延迟。

楼令也就问道：“公子说楚军在‘商丘’城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消息。”

子臧开始回忆，外人看去就是一副呆萌的模样，好一会才摇头说道：“不知道。”

这一下又让包括楼令在内的晋人思维空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