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雩舞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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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分·酿新醋

林清然踩着晒醋的陶缸沿儿摘葡萄时，山涧突然飘来埙声。菌丝在藤蔓间结成预警网，将坠落的酸浆果托回竹篓。陆骁打磨着新制的青铜铧犁，刃口映出山道上蹒跚的人影——那具从酿酒窖苏醒的克隆体，正穿着绯色嫁衣往酒坊挪步。

\"当家的！\"王寡妇跌跌撞撞扑进院门，\"后山祠堂…祠堂的祖宗牌位在渗血酒！\"

林清然捻碎掌心的葡萄籽，紫红汁液在石板上汇成个\"祭\"字：\"把新酿的柿子醋抬去晒谷场，要淋透祭台的青砖缝。\"

雩舞的鼓点震落檐角蛛网。

林清然描着山神面具时，菌丝突然缠住笔尖。铜镜映出克隆体诡异的舞姿——那具与他七分相似的身躯正踩着禹步，袖间抖落的竟是转基因黍米。陆骁的箭矢穿透克隆体发髻，钉在祠堂匾额上的刹那，青铜棺突然爆出九道裂痕。

\"酉时三刻。\"他蘸着血酒在克隆体额间画符，\"该开窖取酒曲了。\"

菌丝扎进山体的轰鸣中，整座酒坊随之地动山摇。林清然望见克隆体胸腔裂开，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琥珀酒液，酒香里裹着永初帝的狂笑：\"这才是完美的酿酒容器！\"

地窖的醋缸泛起诡异气泡。

林清然将克隆体残肢泡进柿子醋时，陆骁正破译棺椁上新浮现的酿酒诀。永初帝的虚影从醋液里钻出，啃着腌梅嗤笑：\"知道雩舞为何要踏禹步？这是激活山神基因的密码…\"

\"就像这样？\"林清然突然扯断菌丝，在克隆体脊背勾出双螺旋纹路。基因链遇醋显形，竟是西汉古尸的酿酒穴位图。

陆骁的铧犁突然劈开醋缸，缸底显出一方青铜窖池——池中沉睡着百具戴山神面具的克隆体，每具心口都嵌着他们的基因碎片。

子夜的晒谷场飘着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