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纯阴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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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剑光亮起，一道凌厉的剑光骤然撕裂了通道的昏暗。

通道内宛若镜面破碎，刺耳的裂帛声中，虚空剧烈震颤、扭曲！两道身影突兀地显现出来。

其中一道身影赫然是烟雨剑宗弟子周衡。

不过周衡此刻看起来状态明显不太对。

一张脸苍白无比，明显消耗过大。更令人心惊的是，裸露在外的皮肤——脖颈、手背等处——竟隐隐泛起一层淡薄却坚韧的金光，这金光流转间，整个人透出一种近乎非人的、宝相庄严的禅意，

“嗡——！”

一声剑鸣声响起，仿佛某种无形的枷锁被斩断，那层流转的金光应声消散，如同潮水般退去。

周衡原本有些空洞失焦的双眼猛地一清，神光重现。

“嗬——！嗬……”

如溺水之人浮出水面，周衡猛地弓起身子，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艰难起身朝着一旁的素衣身影抱拳说道:“外门…弟子…周衡…见过…执法长老！”

执法长老周衍看向眼前的通道，随口说道:“起来吧，抓紧时间恢复灵力！

至于你的问题，待到地宫出去后再说！”

周衡的眼神一黯，低头应声道:“是！”

片刻之后，周衡恢复灵力，二人一前一后步入通道。

一路无言，周衡始终低垂着头。桑陵城死寂的画面在他脑海中反复闪现——无数无辜生灵凋零，而这惨剧，竟是他这位“仙师”失职所致！

必须给桑陵城一个交代！也必须给剑宗一个交代！周衡猛地抬起头，眼中已是一片决绝的死志！

呼……

一阵清风拂过，周衡瞳孔骤然收缩！一点寒芒在他视野中由远及近，急剧放大，最终猛然悬停！

那凌冽的剑意令他全身僵直，动弹不得。直到那抹寒光稳稳停在他眉心寸许之处，那股摄人心魄的奇异感知才陡然消散。

周衡这才回神，定睛看去——原来是周衍并指如剑，正虚点在他眉心。指尖传来的锐利锋芒，刺得他眉心隐隐作痛。

“你在想什么？莫非以为这一切皆因你而起？”周衍冰冷的眸光如剑，直刺周衡，“此刻在此悔恨，又有何用？”

“弟……弟子，愧对剑宗栽培，更……更无颜面对桑陵城一城冤魂！”在周衍一句句凌厉的质问下，周衡的头颅垂得更低，声音艰涩，“弟子定当……定当给桑陵城、给剑宗一个交代！”

“交代？”周衍嘴角牵起一丝毫无温度的冷笑，“呵！你拿什么交代？你的性命，岂能抵得上桑陵城万千生灵？未免将自己看得太重了！”

“我……”周衡抬起头，眼中只剩一片茫然与无措，仿佛迷失在浓雾之中，不知何去何从。最终，他双手抱拳，深深一躬，“请长老教我！”

“该如何做，不该由我来教！该问的，是你自己！”周衍转过身，不再看他，继续向通道深处走去，“剑心既已蒙尘，便该问问你手中的剑，而非求教于我！”

“弟子一刻也不敢忘！”周衡猛地直起身，胸中积压的悲愤如火山般喷薄而出，嘶声喊道，“自执剑之日起，便铭记明心、明礼、明义！更以叔父为楷模，誓要无愧手中之剑，无愧剑宗之名，无愧本心！”

话音落下的刹那，周衡眉心处骤然迸发出一抹凌厉剑芒！他双眼精光暴涨，周身气息剧烈翻腾，竟是隐隐有了突破的征兆。

“此间事了后，你便去剑谷看守吧。”周衍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不容置疑。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