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破晓（最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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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

那个占据了苏瞳身体的、高高在上的“神”，第一次发出了充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的尖锐嘶鸣！它那空灵而威严的声音，此刻却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惧，而变得扭曲变形！

它无法理解！

它怎么也无法理解，这些早已死亡、灵魂都已化为最微不足道的能量碎片的“虫子”，为何还能……以这种方式，来挑战它的……神威？！

在苏瞳那双被璀璨金色光晕彻底占据的眼眸深处，那一点由“破晓”小队所有成员最后的“守护”与“祝福”意志所化的青色光芒，如同在无尽黑夜中点燃的第一粒星火，虽然微弱，却异常……坚韧！

紧接着，在那点青色光芒的照耀下，一个极其微弱，但却……异常熟悉的、属于人类的、清冷的黑色瞳孔，竟然……奇迹般地，从那片代表着绝对“神性”的金色海洋深处，缓缓地、坚定地……重新浮现了出来！

“嗡——！”

一股难以形容的、充满了守护与羁绊的意志，以那点重新浮现的黑色瞳孔为中心，轰然爆发！

“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

一个冰冷、沙哑、却又……充满了无尽愤怒和不屈意志的声音，从苏瞳的口中，一字一句地嘶吼而出！

那，是属于苏瞳自己的声音！

“不——！！！区区凡人的意志，也敢反抗神明？！”那个空灵而威严的“神”的声音，也随之发出一声充满了暴怒的咆哮！

苏瞳的身体，瞬间变成了一个……惨烈无比的战场！

璀璨的金色神性光辉，与那微弱但却异常坚韧的青色守护之光，以及……那代表着苏瞳自身意志的、漆黑如墨的瞳孔，在她的眼眸深处，疯狂地交织、碰撞、撕咬！

她的身体因为无法承受这两股来自不同维度的恐怖力量的冲击，而剧烈地颤抖起来！她那刚刚恢复了一丝血色的脸上，青筋暴起，七窍之中，甚至……缓缓地渗出了丝丝鲜血！

她那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生命体征，再次如同风中残烛般，飞速衰弱下去！

“苏瞳！”林夜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他知道，苏瞳这是在用自己那早已濒临崩溃的灵魂，与一个真正的“神明”，进行着一场……没有任何胜算可言的……意志之战！

他想帮忙，他想将自己的力量，自己的意志，都毫不保留地注入苏瞳的体内，与她并肩作战！但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他那凡人的灵魂，一旦接触到那种级别的“神性”交锋，会在瞬间被撕裂成最微不足道的碎片。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那早已残破不堪的身体，紧紧地、紧紧地抱着她，将自己的额头，死死地抵在她的额头之上，用自己那微弱但却真实存在的体温和心跳，向她传递着一个……最简单，也最纯粹的信念——

“我在这里……我陪着你……无论生死……我们都一起……”

……

苏瞳的意识，正漂浮在一片无边无际的、充满了璀璨金色光芒的温暖海洋之中。

这里很温暖，很舒服。没有任何痛苦，没有任何悲伤，也没有任何……烦恼。

她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这片金色的海洋一点点地同化、消融。她甚至……开始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她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想起了那个为了保护自己而惨死在黑色“影子”之下的哥哥。那份深入骨髓的悲伤和自责，在这片金色的海洋中，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她想起了自己的家族，想起了那所谓的“守灯人”的沉重宿命。那份压抑了她二十多年的责任和仇恨，在这片金色的海洋中，似乎……也可以轻易地放下了。

就这样吧……

放弃思考，放弃挣扎，放弃所有的一切……

然后……融入这片永恒的、温暖的……光明之中。

这，或许就是……最好的归宿。

就在她的意识即将彻底沉沦于这片虚假的“幸福”之中的最后一刻，一道……充满了焦急、担忧、以及……无尽温柔的呼唤，如同穿透了无数个维度的惊雷，在她即将消散的灵魂最深处，轰然炸响！

“苏瞳！醒过来！看着我！我在这里！”

紧接着，一点……极其微弱，但却……异常熟悉的青色光芒，如同在无尽的金色海洋中点亮的一盏小小的航灯，为她指明了……回家的方向。

那光芒之中，她看到了……

“孤狼”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爽朗而欣慰的笑容：“丫头，别哭！像个爷们一样……战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