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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山谷的风带着刺骨的阴寒,卷起地上的尘土,却吹不散下方那一片浓稠得如同墨汁般的黑暗。
梁沐云此刻身处在一个山谷崖顶,抱着天玄剑,衣袂在阴风中猎猎作响,眼神冷冷的看向下方的鬼群缓缓通过。
下方,是无声涌动的死亡之潮。成百上千的鬼影,形态扭曲,或残缺不全,或面目狰狞,它们身上还挂着一些生人死前惨烈遭遇的痕迹——凝固的暗红血迹,断裂的肢体,空洞淌血的眼窝。
这群鬼群太好找了,只要是他们经过的地方,天色便黯淡的如同黑夜,即便是在太阳高照的正午。
而这群鬼普遍等级较低,梁沐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领头的,是一只身形比其他鬼影凝实许多的红厉鬼,相当于人类四阶修士,它眼中跳动着两点猩红的光,似乎还残存着一丝狡诈的凶性,正贪婪地嗅着空气中残留的生魂气息。
而根据这些鬼身上残留的血迹和断肢,梁沐云更断定这群鬼便是自己刚刚经过那个惨遭屠虐的村庄的罪魁祸首。
它们簇拥着前行,本能地朝着一个方向汇聚,所过之处,连正午的阳光都被吞噬殆尽,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晦暗。
“死了就好好转世,”梁沐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阴风的呼啸,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难怪人家常说鬼生性就暴戾。看来,留你们不得。”
话音落下的瞬间,梁沐云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怒吼,只有一道快得撕裂视线的幽蓝残影,一时间梁沐云整个人如同融入风中,从崖顶一跃而下,速度之快,仿佛直接跨越了空间!
几乎在他身影出现在鬼群边缘空地的同一刹那,怀中的天玄剑已然出鞘。
“锃——!”
清越的剑鸣如同龙吟,瞬间压过了鬼群的呜咽,幽蓝的剑光在昏暗的谷底骤然亮起,如同在墨池中投入了一颗寒星。
梁沐云单手持剑,剑尖斜指地面,眼神锐利如鹰,锁定了那只惊愕抬头的红厉鬼。
他没有丝毫停顿,体内灵力如江河奔涌,尽数灌入天玄剑中。
“天玄剑阵·星罗棋布!”
一声低喝,天玄剑骤然爆发出璀璨夺目的蓝光,剑身嗡鸣震颤,并非分化出虚影,而是瞬间激射出数十道凝练如实质的幽蓝剑轮!
剑轮边缘,空气被切割发出刺耳的尖啸,所过之处,那些等级低微、意识混沌的怨魂、厉鬼,如同被投入了无形的绞肉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在幽蓝剑光中无声无息地化为缕缕青烟,彻底湮灭!
鬼群瞬间大乱,本能地恐惧让它们发出更加凄厉的尖啸,试图四散奔逃。
但那幽蓝剑轮如同死神的磨盘,旋转着向前碾压,速度极快,覆盖范围极广,青烟如同被点燃的枯草般升腾、弥漫,剑轮过处,鬼影成片消失,硬生生在汹涌的鬼潮中犁出了一条宽阔的“真空”地带!
那红厉鬼惊怒交加,猩红的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凶光!
它发出刺耳的咆哮,周身鬼煞之气暴涨,凝聚成两只巨大的鬼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悍然抓向那绞杀而来的幽蓝剑轮。
“螳臂当车!”
梁沐云冷哼一声,手腕猛地一抖。
“天玄剑阵·无极!”
高速旋转的剑轮核心处,天玄剑本体光芒再次闪动,无数道更加细密、更加凌厉的蓝色剑气如同暴雨梨花,从剑轮中心呈扇形激射而出,这些剑气不再是绞杀,而是精准的点刺、切割!
噗!噗!噗!噗!
密集的穿刺声如同雨打芭蕉,红厉鬼凝聚的鬼爪瞬间被无数剑气穿透、切割,灵魂之力也如破布般溃散,余势不减的剑气更仿佛拥有追踪能力般,精准地刺向红厉鬼的本体。
红厉鬼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嚎,拼命扭动身躯,鬼煞之气疯狂涌动试图抵挡。
但那些蓝色剑气蕴含着至阳至刚的灵力,轻易洞穿了它的防御,在它身上留下无数透明的窟窿。
此刻,红厉鬼的身体如同漏气的皮囊,鬼煞之气疯狂外泄,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
梁沐云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怜悯。已经死掉的鬼有什么值得可怜的?
他足尖在地面一点,身形再次化作一道幽蓝流光,使用神遁术,瞬间跨越了最后的距离,出现在那濒临溃散的红厉鬼面前。
手中天玄剑,幽蓝光芒内敛,却散发着更加致命的锋锐。
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是手腕一翻,一剑平削!
“嗤——!”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幽蓝细线,简直如同切过薄纸,毫无阻碍地掠过了红厉鬼虚幻的脖颈。
红厉鬼的惨嚎戛然而止。
它猩红的眼睛瞪得滚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随即整个身体如同被风吹散的沙雕,彻底化作一缕浓郁的黑烟,连同那点残存的意识,一同被剑光彻底湮灭。
剑光敛去。
梁沐云持剑而立,天玄剑斜指身侧,剑尖不染一丝污秽。他微微喘息,胸口传来阵阵隐痛,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初。
谷底,方才还汹涌的鬼潮已然消失无踪,只剩下缕缕尚未散尽的青烟,以及一片被剑气犁过、翻出新鲜泥土的空地。
阳光重新艰难地穿透稀薄的鬼气,洒落下来,照亮了这片刚刚被死亡笼罩的山谷。
梁沐云面无表情地收剑归鞘。动作干净利落,行云流水。“锃”的一声轻响,天玄剑安稳地回到古朴的剑鞘之中。
他没有再看这片战场一眼,转身,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通往山谷另一端的崎岖小径上,仿佛做这样的事早已轻车熟路。
只留下风中淡淡的焦糊味和尚未散尽的阴寒,证明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短暂而致命的净化。
……
数日后,中梁明州城,临河县。
这里离瑞宁城还有好几百里,但仍属于中梁较为中部的地区,梁沐云依稀记得在顺帝的记忆里这里算是中梁的富饶之地。
不过,那毕竟也是一千多年前的记忆了,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了,顺帝记忆里的这些地方怎么样了呢?
而当他真正到这里时,才发现,县城不大,却透着一种死气沉沉的压抑。
街道上行人稀少,面有菜色,商铺大多门可罗雀。
偶尔有衣着光鲜的差役走过,也是趾高气扬,百姓纷纷避让。
梁沐云依然是穿着一身不太起眼的白衣,风尘仆仆,混在进城的人流中。
他刻意收敛了气息,如同一个普通的行脚客商。但那双眼睛,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一切:粮店门口排着长队,价格高得离谱;县衙大门紧闭,门前的石狮子都蒙着一层灰;几个衙役在街角勒索一个卖菜的老农,老农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他走到一个卖馄饨的简陋摊子前坐下。
“老板,一碗馄饨。”声音平和。
摊主是个愁眉苦脸的中年汉子,闻言只是麻木地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下馄饨。
“老板,我看这城里……好像不太景气?”梁沐云状似随意地问道。
摊主叹了口气,一边往锅里下馄饨,一边压低声音:“唉,别提了。都是上面那位闹的。”他用下巴朝县衙方向努了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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