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不了a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15章 单元14.3人物塑造逻辑,大明锦小旗,汪不了a,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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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影蚀魂录
京城的晨雾还未散尽,顺天府衙的晨会堂内烛火摇曳。赵承煜端坐在主位,月白色飞鱼服上的金线绣纹随着动作微微起伏,袖口银扣折射出冷冽的光。他抬手将一盏热茶推向张小帅,动作优雅得如同在品鉴书画:\"张经历查案辛苦了,这是新得的雨前龙井,尝尝。\"
张小帅的手指刚触到茶盏,绣春刀的符文突然微微发烫。茶汤表面浮着的茶叶缓缓舒展,却在某个瞬间,映出赵承煜眼底一闪而过的幽蓝——那分明是玄钩卫机械眼启动时的征兆。他不着痕迹地握紧杯盏,余光瞥见对方腰间玉佩的双鱼尾纹,与记忆中督主书房的暗纹如出一辙。
\"城西绸缎庄的纵火案,\"苏半夏展开验尸密卷,银铃在袖口发出细微嗡鸣,\"死者指甲缝里的金粉,与三年前太医院失踪案的证物完全一致。\"她的目光扫过赵承煜骤然收紧的下颌,泛黄纸页间飘落的半张丹方,恰好盖住了对方突然握紧的拳头。
堂外突然传来铁骰子的脆响。大牛晃着沾泥的飞鱼服闯进来,铁指套无意识敲打着锅盖盾:\"大人!玄香坊新来了批管事,他们...\"少年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赵承煜起身时,半幅衣襟滑落,露出胸口若隐若现的飞鱼七纹——与他在赌坊暗巷见过的玄钩卫督主纹身分毫不差。
空气瞬间凝固。赵承煜的银扣突然迸裂,无数钩形锁链从袖口激射而出。张小帅挥刀格挡的刹那,看见对方的面容在齿轮转动声中扭曲变形——那张温和的脸裂开,露出底下泛着幽蓝的机械构造。\"太医院的余孽,\"声音混着齿轮空转的轰鸣,\"当年就该把你们斩草除根!\"
绣春刀的符文与青铜钩碰撞出耀眼火花。苏半夏甩出浸满黑狗血的绸缎,银铃爆发出尖锐警报,铃身\"太医院\"的古篆字渗出滚烫血珠。大牛的铁骰子精准击碎赵承煜肩头的关节,却在对方反击时,瞥见其腰间玉佩内侧刻着的\"玄\"字——那是玄钩卫最高统领的印记。
\"原来你就是督主!\"张小帅的刀刃抵住对方咽喉,却感觉赵承煜的机械心脏在符文压制下仍剧烈跳动。记忆突然闪回三年前的雪夜,老赌徒李瘸子临终前攥着的半枚玉佩,此刻正在他怀中发烫。赵承煜突然发出癫狂大笑,机械眼投射出全息影像:观星台深处,二十八座青铜丹炉正在运转,炉中沉浮的人形轮廓胸口,都烙着与他相同的飞鱼纹。
\"镇魂丹即将大成,\"赵承煜的机械臂突然刺入自己胸口,掏出一枚闪烁蓝光的核心,\"而你们,不过是祭品的残渣!\"核心启动的瞬间,整个晨会堂开始崩塌,无数机械尸傀破土而出,他们空洞的眼窝里燃起幽蓝火焰。
大牛握紧锅盖盾,铁指套在盾面敲出震耳欲聋的节奏。这是李瘸子教他的破阵音,声波震荡中,最前方的机械蜈蚣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苏半夏咬破舌尖,将鲜血滴在银铃上,古老的镇魂咒文化作金色锁链,缠住赵承煜正在升空的机械躯体。
\"以太医院之名!\"张小帅将双鱼铜符按在绣春刀上,符文光芒暴涨,\"破!\"三道光芒交织成网,赵承煜的机械心脏在金光中寸寸崩解。临终前,他的面容突然恢复平静,从怀中掏出半枚玉佩,上面双鱼尾纹与张小帅的残片严丝合缝:\"告诉云萝...我从来...\"话未说完,整个人化作万千飞鱼消散在晨光中。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残破的屋顶。张小帅握着拼合的玉佩,发现内侧刻着极小的\"护民\"二字。苏半夏的银铃还在微微震颤,铃音混着大牛铁指套敲击盾牌的节奏,在废墟上回荡。远处传来玄香坊方向的爆炸声,他们知道,这不过是开始——真正的黑暗,藏在观星台深处那二十八座吞吐着幽蓝雾气的丹炉里。
玉面修罗
京城的秋雨淅淅沥沥,赐棺坊内弥漫着刺鼻的桐油味。苏半夏蹲在一具无名尸体旁,银簪尖挑起死者眼皮,三钩红痕在惨白的眼白上格外刺目。她的银铃突然发出微弱的震颤,铃身\"太医院\"的古篆字渗出细密的水珠。
\"苏姑娘,可有发现?\"温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赵承煜撑着油纸伞立在门槛处,月白色飞鱼服纤尘不染,腰间双鱼玉佩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他皱眉看向尸体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觉得这是位尽心尽责的上司。
\"死者眼白有三钩红痕,与城南客栈的死者特征一致。\"苏半夏起身时,有意无意地观察着对方的表情。赵承煜的瞳孔微微收缩,转瞬又恢复如常:\"即刻封锁现场,本督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猖獗。\"
看着赵承煜离去的背影,苏半夏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密卷。母亲留下的血书在脑海中浮现:\"三钩红痕,玄钩索命。凡见此纹者,必与镇魂丹有关。\"她记得昨夜在督主书房外,分明看见赵承煜袖口闪过的飞鱼纹,与玄钩卫的徽记如出一辙。
深夜,赵承煜独坐书房,案头摆着东厂送来的密信。信纸边缘几缕白发刺痛了他的眼——那是母亲的发丝。半月前,母亲突然被东厂带走,只留下一句话:\"若见三钩红痕,立即停手。\"
暗格里的青铜传讯器发出轻微的嗡鸣。赵承煜颤抖着取出密信,火漆印上的飞鱼图案栩栩如生。信笺上寥寥数语,却让他冷汗涔涔:\"速将三钩红痕案办妥,否则令堂...\"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他扭曲的面容。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二岁那年,父亲因揭露玄钩卫阴谋被灭门,是督主收养了他,教他权谋,授他武艺。当他发现所谓的恩人竟是罪魁祸首时,早已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大人,苏姑娘求见。\"小厮的通报打断了他的思绪。赵承煜迅速将密信塞进暗格,整理好衣冠:\"请她进来。\"
苏半夏踏入书房,银铃发出尖锐的警报。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目光落在案头未燃尽的信笺灰烬上。\"大人,卑职发现此案与太医院失踪案有关联。\"她展开密卷,泛黄纸页间夹着的半张丹方随风轻颤。
赵承煜的目光落在丹方上,呼吸一滞。那是镇魂丹的炼制残卷,与他暗中研究的丹方完全一致。\"既如此,苏姑娘就多费心了。\"他端起茶盏,掩饰住颤抖的手,\"天色不早,你先回吧。\"
待苏半夏离去,赵承煜瘫坐在椅子上,望着墙上父亲的画像。画像里的人一身正气,目光如炬。\"父亲,孩儿不孝...\"他喃喃自语,泪水滴在双鱼玉佩上。突然,青铜传讯器再次响起,这次只有简短的几个字:\"三日内,必须拿到太医院密卷。\"
三日后,玄香坊。赵承煜身着玄钩卫服饰,站在巨大的青铜丹炉前。炉中墨绿色的药液翻滚,里面沉浮着数十具人形轮廓。督主的机械躯体悬浮在空中,翡翠面具下的目光冰冷:\"赵承煜,你的孝心可嘉,只要拿到密卷,令堂即可平安。\"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打斗声。赵承煜掀开帘子,看见苏半夏、张小帅和大牛正与玄钩卫激战。苏半夏的银铃爆发出璀璨金光,铃身浮现出古老的镇魔符文。她的目光与赵承煜相撞,眼中满是震惊与失望。
\"原来真的是你!\"苏半夏挥出银簪,符咒在空中织成光网。赵承煜握紧手中的软剑,内心天人交战。一边是含辛茹苦养大自己的母亲,一边是无辜的百姓。当他看见大牛为了保护孩童,铁指套被青铜钩削掉两根手指时,心中某个地方轰然崩塌。
\"督主,我劝你收手!\"赵承煜突然转身,软剑直指督主。督主发出刺耳的笑声:\"你以为你能反抗?看看这个!\"他手中出现一个青铜盒,里面装着母亲的发簪。
赵承煜的瞳孔骤缩。就在这时,苏半夏甩出浸满黑狗血的绸缎,符咒击中督主的机械躯体。赵承煜趁机将软剑刺入督主心脏,符文光芒顺着齿轮缝隙蔓延。督主发出凄厉的惨叫,机械躯体开始崩解。
混乱中,赵承煜找到被关押的母亲。老人已是满头白发,却依然目光坚定:\"吾儿,你终于做回了自己。\"她将半枚玉佩塞进赵承煜手中,与他腰间的玉佩严丝合缝。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玄香坊已成废墟。赵承煜跪在母亲面前,泪流满面。苏半夏等人站在一旁,目光复杂。\"赵承煜,念在你迷途知返,此次暂且饶过你。\"张小帅收起绣春刀,\"但往后,好自为之。\"
赵承煜握紧玉佩,望着天边的朝阳。他知道,自己犯下的罪孽无法轻易偿还,但至少,从这一刻起,他要做回那个父亲期望中的儿子,用余生守护这天下苍生,洗清身上的罪孽。而那枚双鱼玉佩,终将见证他的救赎之路。
银扣泣血录
秋霜凝在顺天府衙的铜钉大门上,赵承煜握着狼毫的指节泛白。宣纸上未干的公文墨迹晕染开来,宛如他逐渐模糊的初心。\"大人,李总旗送了枚银扣给张经历。\"下属的声音惊得他笔锋一歪,朱砂批注在案卷上划出狰狞的弧线。
鱼形银扣内侧的\"灭口\"暗码在他眼前浮现。那是玄钩卫督主亲自设计的死亡标记,每个字都浸着剧毒,一旦触碰便会化作无形瘴气。三年前的画面突然清晰——初入官场的自己跪在父亲牌位前,用母亲留下的红丝线在飞鱼服内衬郑重绣下\"护民\"二字,烛火映得字迹鲜红如血。
\"放着吧。\"赵承煜强迫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将茶盏推远时,青瓷与案几相撞发出轻响。他望着窗外摇曳的灯笼,想起昨夜书房暗格里的青铜传讯器。督主的机械音犹在耳畔:\"张小帅查到镇魂丹的线索了,该做个了断。\"此刻那枚银扣,正躺在张小帅的书房抽屉里,静静等待着毒性发作的时刻。
更鼓敲过三下,赵承煜提着食盒穿过长廊。绣春刀的符文在张小帅门前明明灭灭,屋内传来苏半夏翻阅密卷的沙沙声。\"张经历还在忙?\"他推门而入,看见案头堆着的尸检报告——死者眼白处的三钩红痕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那是玄钩卫用活人炼制镇魂丹的铁证,也是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赵大人来得正好。\"张小帅放下朱砂笔,双鱼铜符在腰间泛着微光,\"绸缎庄纵火案的幸存者醒了,他说看到纵火者袖口有飞鱼纹。\"话音未落,苏半夏的银铃突然发出尖锐警报,铃身\"太医院\"的古篆字渗出冷汗般的水珠。
赵承煜感觉喉头发紧,食盒里的桂花糕突然变得无比沉重。他想起李总旗递银扣时的眼神——那名追随自己八年的下属,交递物件时连手都在发抖。\"这是新制的点心,\"他将食盒推过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尝尝。\"
子夜的梆子声惊起寒鸦。赵承煜躲在街角阴影里,看着李总旗鬼鬼祟祟地摸进张小帅的书房。月光照亮银扣的瞬间,他猛地冲了出去。绣春刀出鞘的寒光中,他听见李总旗绝望的嘶吼:\"大人!督主拿我妻儿...\"
\"走!\"赵承煜的软剑架开对方致命一击,机械眼启动的幽蓝光芒在他瞳孔闪过。这是他第一次在下属面前暴露身份,看着李总旗震惊的眼神,心脏仿佛被玄钩卫的青铜钩狠狠剜了一刀。远处传来玄钩卫的马蹄声,他扯下李总旗的腰牌,塞进对方手里:\"带着家人出城,永远别回来!\"
暴雨突至,浇透了赵承煜的飞鱼服。他跪在祠堂里,望着父亲的牌位,终于解开衣襟。内衬的\"护民\"二字已被岁月磨得模糊,却依然倔强地泛着红意。暗格里的传讯器再次震动,这次只有简短的命令:\"三日内,亲手解决张小帅,否则...\"画面里,母亲被锁在观星台的青铜丹炉旁,白发在幽蓝毒气中翻飞。
第三日正午,玄香坊顶楼。赵承煜看着张小帅握着染血的银扣,喉间的毒雾正在蔓延。苏半夏的银铃疯狂震颤,大牛的铁指套死死扣住他的手腕。\"为什么?\"张小帅的质问混着咳嗽,双鱼铜符的光芒渐渐黯淡。赵承煜突然扯断衣领,露出胸口的飞鱼七纹——那是玄钩卫最高统领的印记,此刻却布满狰狞的裂纹。
\"带着这个。\"他将半枚玉佩塞进张小帅掌心,那上面刻着与督主书房相同的机关图,\"观星台地下第三根盘龙柱,有破解镇魂丹的...\"话音未落,督主的机械钩穿透他的后背。幽蓝的血珠溅在\"护民\"二字上,赵承煜最后看到的,是苏半夏展开母亲留下的密卷,上面的血字与他内衬的字迹重叠成完美的圆。
暴雨冲刷着玄香坊的台阶,赵承煜的飞鱼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望着京城的万家灯火,想起初入官场时的誓言。怀中的银扣早已被体温焐热,内侧的\"灭口\"暗码在雨水中渐渐模糊,化作一道蜿蜒的血痕,永远刻在了京城的夜色里。
桃木泣魂
秋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义庄的青瓦,苏半夏掀开柴房的草席,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烛光摇曳中,死者发间半支桃木簪泛着温润的光泽,朱砂绘制的双鱼纹在火光下若隐若现。
\"这是...\"苏半夏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记得母亲临终前握着自己的手,反复摩挲着同样质地的桃木簪:\"遇到刻着双鱼纹的,就是故人。\"此刻银铃在袖口剧烈震颤,铃身\"太医院\"的古篆字渗出细密的水珠。
赵承煜跟在身后,看到那半支桃木簪的瞬间,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少女苍白的面容与记忆中妹妹小芸重叠,同样的年纪,同样倔强的眉眼。他踉跄着扶住桌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半月前的场景如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正是他亲手将小芸送进玄香坊的丙字三号库,只为换取母亲多活一日。
\"赵大人?\"苏半夏注意到他的异样,\"您脸色很差。\"
赵承煜强压下喉间翻涌的腥甜,勉强扯出一抹笑:\"昨夜处理公文太晚,有些乏了。\"他弯腰查看尸体,却不敢直视死者的面容。袖口的银扣突然迸裂,露出里面暗藏的飞鱼纹——那是玄钩卫的标记。
深夜,赵承煜独坐书房,暗格里的青铜传讯器发出刺耳的嗡鸣。督主的全息投影在屋内浮现,翡翠面具下的目光冰冷如刀:\"赵承煜,太子生辰帖的事办得如何了?\"
\"督主放心,一切尽在掌握。\"赵承煜握紧拳头,指甲刺破掌心。小芸的音容笑貌在眼前挥之不去,她临走前塞给自己的香囊还带着艾草的清香,\"只是...丙字三号库...\"
\"那些贱命不过是炼制镇魂丹的药引!\"督主的声音陡然提高,\"你最好别忘了,你母亲还在观星台!\"投影消失前,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还有母亲压抑的咳嗽。
赵承煜猛地掀翻案几,瓷器碎裂的声音惊飞了窗外的夜枭。他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的飞鱼七纹——那是玄钩卫最高统领的印记,此刻却布满裂痕。暗格里藏着的半支桃木簪与死者的那支严丝合缝,拼成完整的双鱼纹。
三日后,玄香坊。赵承煜身着玄钩卫服饰,站在巨大的青铜丹炉前。炉中墨绿色的药液翻滚,里面沉浮着数十具人形轮廓。小芸就在其中,发间的桃木簪在毒雾中若隐若现。
\"时辰到了。\"督主的机械躯体悬浮在空中,\"把太子生辰帖放进去,镇魂丹即将大成!\"
赵承煜的手停在丹炉边缘,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为官者,当以护民为责。\"他突然转身,软剑直指督主:\"我要你放了我母亲!\"
\"就凭你?\"督主发出刺耳的笑声,无数青铜钩从地面破土而出。赵承煜挥舞软剑,符文光芒与青铜钩碰撞出耀眼的火花。混战中,他瞥见苏半夏等人杀了进来,银铃的光芒照亮了丹炉。
\"以太医院之名!\"苏半夏咬破舌尖,将鲜血滴在银铃上,古老的镇魂咒文化作金色锁链,缠住督主的机械躯体。赵承煜趁机将软剑刺入督主心脏,符文光芒顺着齿轮缝隙蔓延。
丹炉在剧烈震动中轰然炸裂,无数魂魄从碎片中升起。赵承煜在人群中看到小芸的身影,她对自己露出释然的微笑,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玄香坊已成废墟。赵承煜跪在满地狼藉中,握着拼合的桃木簪泣不成声。苏半夏将母亲留下的密卷递给他,泛黄纸页间夹着的半张丹方,与他暗中收集的资料完全吻合。
\"赵承煜,念在你迷途知返,此次暂且饶过你。\"张小帅收起绣春刀,\"但往后,好自为之。\"
赵承煜握紧桃木簪,望着天边的朝阳。他知道,自己犯下的罪孽无法轻易偿还,但至少,从这一刻起,他要做回那个父亲期望中的儿子,用余生守护这天下苍生,洗清身上的罪孽。而那对桃木簪,终将见证他的救赎之路。
钩影噬心录
秋雨裹着铜腥味漫进义庄,苏半夏的银铃在寂静中发出细微嗡鸣。她用银簪挑起死者的指尖,暗红血痂下隐约露出的金粉,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赵大人,死者指甲缝里的金粉,与玄钩镇魂丹的原料一致。\"少女的声音清冷如冰,却像重锤般砸在赵承煜心上。
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指节上那道月牙形疤痕突然灼痛起来。三日前的深夜,小芸坐在梳妆台前,乌发如瀑垂落肩头。他拿着桃木梳的手微微发抖,木簪尖不小心划过皮肤,鲜血渗出来时,妹妹还笑着嗔怪:\"哥,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此刻那半支桃木簪就别在死者发间,朱砂绘制的双鱼纹早已褪色。赵承煜感觉喉咙发紧,绣春刀的符文在腰间发烫,却烫不过他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他强迫自己蹲下检查地面,潮湿的青砖缝隙里,\"护妹\"二字歪斜地刻在那里,边缘的月牙形划痕与他指节的伤疤完美重合——那是三年前他初入玄钩卫,在第一个命案现场,下意识留下的秘密印记。
\"这砖缝的刻痕很新。\"苏半夏突然开口,银铃随着动作轻响,\"像是有人在临死前拼命留下的讯息。\"她的目光扫过赵承煜骤然绷紧的下颌,将密卷摊开在满是血渍的地面,\"赵大人可记得,三年前城西当铺灭门案,死者指甲里也发现过同样的金粉?\"
雨声骤然变大,赵承煜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那年他刚被督主收为义子,被迫参与镇魂丹原料的收集。当铺老板因撞见运送金粉的马车,全家老小都成了炼丹的牺牲品。他至今记得,那个八岁的小女孩攥着他的衣角,用沾血的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月牙形伤口,哭着喊\"大哥哥救救我\"。
\"大人?\"下属的声音惊醒了他。赵承煜起身时撞翻了烛台,火苗在潮湿的地面上挣扎了几下便熄灭。黑暗中,他摸到袖中督主今早传来的密信,火漆印上的飞鱼纹硌得掌心生疼。信里只有冰冷的命令:\"苏半夏若查出真相,立即灭口。\"
深夜的玄香坊,青铜丹炉吞吐着幽蓝雾气。赵承煜望着丙字三号库紧锁的铁门,耳边回荡着母亲虚弱的咳嗽声。半月前,督主用母亲的性命要挟,他亲手将小芸送进这座活地狱。此刻妹妹应该就在那些浸泡在毒雾里的陶瓮中,发间的桃木簪随着药液轻轻摇晃。
\"赵统领,该换药引了。\"守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赵承煜握紧腰间的双鱼玉佩——那是父亲留给他的遗物,内侧刻着的\"护民\"二字,早已被血垢覆盖。他推开库门,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三百六十个陶瓮整齐排列,每个瓮口都漂浮着半片金箔。
当他走到第七排时,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小芸的面容在毒雾中若隐若现,苍白的手指死死抠着瓮壁,指甲缝里嵌满金粉。赵承煜踉跄着扶住陶瓮,泪水滴在妹妹冰凉的手背上。突然,他发现陶瓮底部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全是求救的话语,还有无数个歪歪扭扭的\"哥\"字。
\"赵统领!督主有令!\"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赵承煜迅速抹去眼泪,从怀中掏出母亲留下的银针,刺进小芸的\"人中\"穴。这是太医院失传的醒魂术,他曾在母亲的医书上偷偷学过。随着银针闪烁微光,小芸的睫毛轻轻颤动。
就在这时,整座玄香坊突然剧烈震动。赵承煜听见外面传来喊杀声,苏半夏的银铃发出尖锐警报。他将小芸背在身上,抽出软剑劈开阻拦的守卫。当冲出库门的瞬间,他看见督主悬浮在空中,翡翠面具下的机械眼泛着嗜血的红光。
\"赵承煜,你竟敢背叛!\"督主的机械臂甩出青铜钩,锁链划破空气的尖啸声震耳欲聋。赵承煜护着妹妹后退,却感觉后背撞上冰冷的丹炉。小芸在他耳边虚弱地说:\"哥,我在陶瓮里刻了镇魂丹的破解方法...\"
苏半夏的声音突然穿透硝烟:\"赵大人!用双鱼玉佩!\"赵承煜低头看着腰间的玉佩,内侧的\"护民\"二字在血渍中突然发出金光。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真正的守护,不是为虎作伥。\"当督主的钩刃即将刺穿他心脏的瞬间,赵承煜将玉佩狠狠砸向丹炉。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赵承煜仿佛看见无数冤魂从丹炉中升起。他抱着妹妹滚向安全处,耳边响起苏半夏念诵的清心咒。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硝烟时,他跪在满地狼藉中,看着小芸渐渐恢复血色的脸庞,又望向远处苏半夏手中的密卷——那上面母亲留下的批注,与妹妹刻在陶瓮上的破解方法,竟完全吻合。
赵承煜握紧妹妹的手,指节上的月牙形疤痕与她掌心的印记重叠。他知道,这场用血泪书写的救赎才刚刚开始,而那道被金粉染就的伤痕,终将成为照亮黑暗的光。
飞鱼泣血录
暴雨如注,玄香坊的琉璃瓦在雷光中炸裂。赵承煜被张小帅的绣春刀抵住咽喉,冰冷的刀锋划破飞鱼服的金线,血珠顺着纹路蜿蜒而下。他突然仰头大笑,笑声混着雨声,惊飞了檐下避雨的寒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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