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晨光初照少年聚 武校新逢命定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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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九转身狂奔,泪水模糊了视线,但他记得去武校的每一条小巷。胸口的几枚铜币随着奔跑不断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像是心脏在跳动。
雨又下了起来,越来越大,浇灭了贫民窟的火光,也冲淡了烈九身后的血迹。但他知道,那些杀手不会轻易放弃。小姨用生命为他争取的时间,一刻也不能浪费。
边境武校的石墙在雨幕中若隐若现。烈九喘着粗气停下,仰头望着那堵高墙——三个月前,他曾为求学而攀爬;今夜,他为活命而攀爬。
手指抓住潮湿的墙缝,烈九开始向上攀登。这一次,没有犹豫,没有退缩。小姨的血,杀手的剑,火焰中的身影...一切都在驱使他向上,再向上。
边境武校的石墙高逾三丈,对七岁的孩子而言如同天堑。烈九摔了三次,掌心被粗糙的墙石磨出血痕,才勉强攀上墙头。当他滚落在武校后院的泥地上时,铜币脱手飞出,被一只布满老茧的手凌空截住。
雨水顺着烈九的睫毛滴落,他死死盯着面前如山岳般巍然不动的身影。风衣大师的独眼在雨幕中泛着淡金色的微光,那道贯穿右眼的伤疤在闪电照耀下显得格外狰狞。
\"三十年没人持风字钱来求学了,但是你这种方式进来?\"风衣大师的声音低沉如闷雷,震得烈九耳膜发颤。
风衣大师沉默地凝视着这个满身是伤的男孩,目光在他眼中那不寻常的暗金色微光上停留片刻。他翻转铜币,看到背面刻着的细小符文时,独眼微微眯起。
\"为什么来?\"大师突然问道。
烈九想起齐霜儿折断的手臂,想起她省下的每一口饭,想起贫民窟里永无止境的饥饿与寒冷。他抬起血迹斑斑的小脸,声音嘶哑却坚定:
\"为了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烈九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却仍倔强地仰着头。他感觉自己的手腕快要被捏碎了,那枚铜币在老人指间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小姨说过,这枚铜币能救他们的命。
\"谁给你的?\"风衣大师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烈九咽了口唾沫,按小姨教的那样回答:\"一个矿工。他说用这个能换一顿饭。\"话音未落,一股灼热的气流突然从手腕窜入体内,像是有烧红的铁棍在血管里搅动。他痛得眼前发黑,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撒谎。\"风衣大师冷笑一声,粗糙的手指突然扯开烈九的衣领,露出那半块残玉。玉上的半朵梅花在雨中泛着微光,\"矿工不会有我的'印记'的钱币。\"
墙外突然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接着是小姨痛苦的闷哼。烈九像只受惊的小兽般剧烈挣扎起来,双腿在空中乱蹬。\"放开我!你们都是一伙的!\"
风衣大师的独眼微微眯起,像头审视猎物的老狼。他忽然凑近烈九的脖颈,深深吸了一口气。\"有趣。这么小的年纪,杀气倒挺足。\"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惊讶,\"还有龙血味...虽然淡得像掺了水的酒。\"
\"嗤\"的一声破空声传来,风衣大师头也不回,两根手指随意一夹,一枚泛着绿光的毒镖便停在指间。他轻哼一声,手腕一抖,毒镖以更快的速度原路返回。墙外立刻传来一声惨叫。
\"武校重地,擅入者死。\"风衣大师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将烈九按在石凳上,单手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院墙上骤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将后续射来的七支毒箭尽数震碎成粉末。
烈九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他听说过这种力量——真气外放,符文化形,这是只有达到\"天罡境\"的强者才能施展的手段。眼前这个独眼老人,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得多。
\"你...你是谁?\"烈九的声音发颤,却仍倔强地瞪着眼睛。
风衣大师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颗犬齿的牙床:\"别人叫我风衣。\"
烈九的心脏猛地一跳。风衣大师——帝国第一战士,传说中以一柄铁剑独战三百狂盗而不退的活传奇,正是小姨千叮万嘱要他找到的人。
雨下得更大了,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溅起一朵朵水花。风衣大师松开烈九的手腕,转身走向武校深处。\"跟我来。\"他的声音不容置疑。
烈九犹豫了一瞬,回头看了眼高墙。墙外已经没了动静,小姨是生是死不得而知。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伤口里,疼痛让他清醒。最终,他迈开步子,跟上了那个高大的背影。
武校内部比烈九想象的还要宏伟。穿过几重院落,风衣大师带他来到一间简朴的厢房。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木床,一套桌椅,墙上挂着几柄形制各异的剑。最引人注目的是角落里一个半人高的青铜丹炉,炉中隐隐有红光透出。
\"坐。\"风衣大师指了指椅子,自己则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木盒。他打开盒子,取出一块黑乎乎的膏药,不由分说地抹在烈九掌心的伤口上。
药膏接触伤口的瞬间,烈九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很快,一股清凉感取代了疼痛,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龙血后裔的自愈力本就惊人,加上这'黑玉续骨膏',明天就能结痂。\"风衣大师说着,独眼紧盯着烈九的表情变化。
烈九心头一震。龙血后裔?这是小姨提过的词,小姨也警告过他绝不能对外人提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烈九低下头,声音细如蚊呐。
风衣大师哼了一声,突然伸手按住烈九的额头。一股热流涌入脑海,烈九眼前一黑,随即浮现出一幅幅陌生又熟悉的画面——一条金色巨龙在云间翱翔,一个美丽的女子将半块残玉项链挂在他脖子上,还有...黑暗中的无数双眼睛。
\"啊!\"烈九猛地挣脱,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齐霜儿?\"风衣大师皱起眉头,\"看来你身上的秘密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武校制服的少年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师!校长请您立刻去议事厅,说是...说是发现了刺客的尸体。\"
风衣大师的独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他站起身,从墙上取下一柄普通的铁剑挂在腰间,又丢给烈九一套干净的粗布衣服。\"换上,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武校的机关能轻易要了你的小命。\"
烈九点点头,看着风衣大师大步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摸了摸胸前的半块残玉,想起小姨最后的叮嘱:\"找到风衣大师,只有他能保护你。不要相信任何人,特别是...\"
小姨的话没能说完,就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打断了。烈九甩甩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换上干净衣服,发现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肉粥。饥饿感立刻占据了上风,他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甚至没注意到角落里青铜丹炉的红光突然亮了几分。
当夜,烈九在客舍发起了高烧。梦境支离破碎:母亲染血的残玉、小姨转身离去的背影、黑暗中无数双窥视的眼睛...还有一条金色巨龙在云层中翻滚咆哮。
他猛地惊醒,发现风衣大师正坐在床边,手中握着一把布满裂纹的木剑缓缓打磨。油灯昏黄的光映在他的侧脸上,那道伤疤显得愈发狰狞。而他的影子投在墙上,竟隐约呈现龙形,仿佛有什么古老的力量蛰伏在他的骨血之中。
\"做噩梦了?\"风衣大师头也不抬地问道。
烈九点点头,喉咙干得刺痛。风衣大师递来一碗黑褐色的药汤,散发着刺鼻的苦味。烈九一口灌下,苦得他舌根发麻,却硬是没吭一声。
风衣大师的独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从明日起,你每天寅时起床。\"他放下木剑,剑身与桌面相触发出沉闷的声响,\"你的条件估计要练三年基本功。\"
那柄木剑看上去很普通,甚至有些粗糙,剑身却布满细密的裂纹,像是随时会崩碎。注意到烈九的目光,风衣大师屈指轻弹剑身,裂纹中竟渗出丝丝金芒,像是熔化的黄金在缝隙间流淌。
\"我的第一把剑,送你了。\"老人淡淡道,\"叫'碎歌',因为它总在战斗中发出要断裂的声响。\"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烈九,\"有时候,看似要碎的东西,反而最坚韧。\"
烈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问道:\"我小姨...她还活着吗?\"他不想说出小姨给他说出的那句话,几年苦痛生涯,学会了隐忍。
风衣大师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她在你们住的地方那后山被发现。她杀了六个刺客,最后被毒箭射中后心。\"
烈九的胸口像是被重锤击中,呼吸为之一滞。他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是谁要杀我们?\"
\"这个问题,\"风衣大师站起身,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等你活到能知道答案的那天,我自然会告诉你。\"
翌日清晨,风衣大师带着烈九去见武校校长福东。福东是个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圆脸上堆着假笑,眼睛却像毒蛇般阴冷。他端坐在太师椅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目光在烈九身上来回扫视。
\"风衣大师,您这是何意?\"
福东尖细的声音像钝刀刮过石板,他肥胖的身躯塞在太师椅里,锦缎长袍绷得发亮,十指上的宝石戒指在阳光下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那张油光满面的脸上堆着假笑,小眼睛里却闪着算计的光。
烈九站在风衣大师身后,能闻到福东身上飘来的浓重熏香味,混合着铜臭气,让他胃里一阵翻腾。他下意识摸了摸怀里那枚生锈的\"风\"字铜钱——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风衣大师身形挺拔如松,黑色风衣下隐约可见伤痕累累的躯体。他那只独眼平静地注视着福东:\"这孩子持风字钱而来,按武校旧规,应准其入学。\"
\"哈哈哈!\"福东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肥厚的下巴抖动着,\"风衣啊风衣,你是不是老糊涂了?那都是三十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了!\"他猛地收起笑容,眼中射出冷光,\"现在武校是我福东说了算!\"
烈九的拳头在身侧攥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能感觉到福东目光中的轻蔑,仿佛在看一条流浪狗。
风衣大师纹丝不动:\"武校创始人风无痕立下的规矩,持风字钱者,无论出身,皆可入学。\"
福东不屑地撇嘴,从桌上金盘里拈起一颗蜜饯丢入口中,边嚼边说:\"风无痕?那老东西骨头都化成灰了!现在讲究的是这个——\"他搓了搓肥短的手指,金戒指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烈九感到一阵热血涌上头顶。他父亲临终前将这枚铜钱交给他时,曾说这是武校创始人亲赐的信物,代表着武者的承诺与尊严。如今却被这肥猪如此轻贱!
\"五百两银子。\"福东眯起眼睛,伸出五根香肠般的手指,\"拿得出来,今天就给你办入学手续。\"
烈九喉头发紧。五百两!他全身上下连五文钱都凑不出来。风衣大师却在这时微微侧身,挡在他与福东之间。
\"三年前,七月十五。\"风衣大师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你在黑市倒卖武校兵器,共计长剑十二把,长枪八杆,获利三百七十两。\"
福东脸上的肥肉猛地一颤,蜜饯渣从嘴角掉下来:\"你...你胡说什么!\"
风衣大师继续道,声音平静得可怕:\"两年前冬季,你克扣学生伙食费,中饱私囊。那年有三个孩子冻伤了脚,一个因营养不良在训练中昏厥。\"
福东的脸色开始发白,汗水从额头渗出,在脂粉上冲出几道沟壑。
\"住口!\"福东猛地站起来,椅子轰然倒地。他浑身发抖,脸上的肥肉不停抽搐,眼中射出怨毒的光,\"风衣!你竟敢调查我?\"
风衣大师的独眼如古井无波:\"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这些事,任何一件都足以让你被逐出武校,甚至送官查办。\"
大厅里死一般寂静。烈九屏住呼吸,看着福东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红。窗外,一片枯叶被风吹落,轻轻拍打在窗棂上。
终于,福东颓然坐回椅子上,像只泄了气的皮囊。他用袖子擦了擦汗湿的脸,声音嘶哑:\"好...好...你赢了。但这孩子...\"他恶狠狠地瞪了烈九一眼,\"必须通过入学测试,否则我无法向其他教习交代。\"
风衣大师点头:\"可以。\"
福东突然又露出阴险的笑容:\"不过,测试内容由我定。\"他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草草写了几行字,\"三天后,演武场,通不过就滚蛋!\"
风衣大师接过纸张扫了一眼,独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但最终只是冷冷地说:\"可以。\"
离开福东的厅堂后,烈九终于忍不住问道:\"大师,测试内容是什么?\"
风衣大师将纸条递给他。烈九展开一看,上面潦草地写着:\"赤手击败三名二年级弟子,或缴纳八百两银子。\"
烈九的心沉了下去。这分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二年级弟子至少已经训练两年,而他从未正式学过武艺。
\"大师,我...\"
风衣大师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凝视着他:\"你父亲是谁?\"
烈九一愣:\"我只认识小姨,父母是谁她没有说过,之前给我这枚铜钱,让我来武校...\"
他还是没有说出他姓花!
风衣大师的独眼中闪过一丝烈九看不懂的情绪:\"你先在我这待着,三天后,我包你能入学。\"
烈九呆呆地点头,看着风衣大师黑色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尽头。他低头再次看向那枚铜钱,锈迹斑斑的\"风\"字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他不知道的是,在武校最高的塔楼上,福东正透过窗缝阴冷地注视着这一切,手中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风衣...\"他咬牙切齿地低语,\"还有那个小杂种...咱们走着瞧。\"
窗外雨停了。月光穿过云隙,照在烈九紧攥的床单上——那里有五个被指甲戳破的洞,正渗出点点血珠。
而在沃玛大陆神秘而古老的人族比奇帝国皇宫内,一个穿着华丽的贵妇面前跪着三个黑衣人。
\"断手!\"贵妇冷漠地下令。
无人注意到一个不起眼紫眸小女孩正啃着苹果;当她望向跪着的三个黑衣人时,手中的苹果突然\"嗤\"地一声冒出了焦烟。三个黑衣人瞬间蜷缩在地上痛苦呻吟,距离他们三尺的地方,留下了三双血淋淋的手臂。
\"以为有他保护,就高枕无忧了吗?\"妇人喃喃道,眼中闪过一丝冰霜的光芒。
紫眸女孩轻轻咬了一口苹果,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感觉游戏才刚刚开始呢,\"她的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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