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 云裳泪落青衫痕犹在，烈九剑断情丝恨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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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乐园？永乐园？”烈九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两步。裁决之杖\"铛\"的一声掉在地上，滚落到岩壁边缘。

古彤冷笑一声，转身就要离开。哈鲁大祭司突然开口：\"丫头，等等。\"老祭司从怀中掏出一个皮质水囊，\"这是英雄城的'生命泉水'，对治疗内伤有奇效。请转交给赤月少将军。\"

古彤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水囊。\"谢谢。\"她生硬地说，然后看向烈九，\"你们最好快点离开。周家的人不会放过你们，特别是...\"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地上的裁决之杖。

烈九弯腰捡起武器，突然问道：\"云裳她...真的去永乐园了？\"

\"关你什么事？\"古彤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你难道还想...\"

\"永乐园最近不安全。\"秦古彤接着说道，声音异常严肃，\"我和玄霄子还有白璃，之前就是在那里相逢的云裳姐，并一起拿到了上古烈火精灵，才有你得造化！，在我们回杏花村的时候，已经发现有不少魔物从裂隙中溜了出来。\"

\"我...\"烈九一时语塞。他原本打算在比武招亲结束后私下和云裳细聊给云裳的火精灵的用法和融合之法，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你就是个天底下最大的混蛋！”古彤怒不可遏，满脸怒容地咒骂道，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回走去。

然而，烈九却迅速地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仿佛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不见一样。

“我和你一起去，其他人先回城堡！”烈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古彤拼命地想要挣脱烈九的束缚，但他的手就像铁钳一般，牢牢地固定住了她的手腕，让她丝毫无法动弹。

“放开！”古彤气急败坏地喊道，“云裳姐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你！”

其实，古彤心里很清楚，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当她看到烈九现在展现的不顾一切，甚至是这时候抛下兄弟时，她就知道，事情成了！脸上没有任何变化的心里暗笑：“你不是为了兄弟可以抛下一切吗？烈九啊，烈九，你好矛盾哦。”

然而，尽管如此，古彤还是表现得不愿意让烈九跟她一起去，她不动声色的说“担心云裳见到烈九后会情绪失控，甚至可能会做出一些冲动的失情。‘’

烈九的手依然紧紧地抓着古彤的手腕，他的眼神深邃而急切，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忧虑。

“那就别让她看见我。但我必须确保你们的安全——带我一起去，请求你。”烈九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恳切，这让古彤不禁愣住了。

在月光的映照下，烈九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而坚定。他的眼神清澈而明亮，仿佛能够穿透古彤的内心。

古彤突然想起了那个道士哥哥，如果他也能像烈九这样对待自己，那该有多好啊。少女的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惆怅。烈九如果发现我说的话是在骗他.....？

暮色四合，银杏谷笼罩在一片血色残阳中。擂台四周的人群早已散去，只剩几个小厮在收拾狼藉的场地。青金石台面上残留着冰霜灼烧的痕迹，几片命运剑的碎片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紫光，像极了未干的血迹。

云裳独自坐在听雨轩的窗前，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上雕刻的银杏叶纹路。她已换下那身刺目的嫁衣，此刻只着一袭素白长衫，发间连平日最爱的银蝶簪都懒得簪。面纱早被扯碎扔在角落，露出那张足以让百花失色的容颜——只是此刻，那双总是含笑的杏眼里凝着化不开的寒霜。

\"小姐，您多少用些晚膳...\"小丫鬟捧着食盒在门外怯生生地唤道。

\"下去吧。\"

这几个字像冰锥般刺穿门扉。小丫鬟吓得一哆嗦，食盒里的青瓷碗叮当作响。她从未听过小姐用这般语气说话——云裳向来是银杏谷最温和的主子，哪怕对洒扫的粗使丫头也从不厉声呵斥。

院墙外传来沙沙的脚步声。东溪推开虚掩的院门，手里拎着几坛桂花酿。

她今日也卸了钗环，一袭墨蓝色道袍衬得身姿越发挺拔，腰间悬着的短剑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精灵王此刻，被她不耐烦其扰的收进了符文里，她实在受不了精灵王那：“帅帅走了，你不追吗？帅帅受伤了，你不去看看？？？帅帅，以后估计就见不到了，你起码去打声招呼吧”。等话语。

\"赤月的伤不碍事，医师说静养半月就好。\"东溪将酒坛放在石桌上，拍开泥封，\"倒是你，打算在这屋里闷到几时，来吧！我们喝它个一醉方休？\"她又想起了玄霄。

窗台上一只蓝翅蝶落在窗台，须臾又振翅飞走，带着对玄霄子的思念。

东溪仰头灌了口酒，喉间火辣辣的疼。她知道云裳此刻需要的不是安慰——那个骄傲得像凤凰般的女子，此刻定是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也不肯落一滴泪的。

\"他走了。\"东溪突然道，\"带着那个半死不活的副城主，还有那群奇形怪状的同伴，老爷子竟真放他们出了谷。\"

窗内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古彤唇角微扬，又狠狠灌了口酒。激将法对这丫头永远有效。

\"谁在乎？\"云裳猛地推开窗，眼尾泛着可疑的红，\"一个莽夫罢了！也值得你——\"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东溪颈间那道新鲜的伤痕上，\"你脖子怎么了？\"

东溪满不在乎地抹了把颈侧：\"兰芝那疯丫头干的。我去找周正儒讨说法，正撞上她来了山谷，正在给那废物哥哥包扎。\"她冷笑一声，\"说什么'命运剑碎，周家必报此仇'，我听着刺耳，就赏了她一耳光。\"

云裳瞳孔微缩。她太了解这个东溪——她说得轻描淡写，但能从\"比奇双璧\"之一的周兰芝手下全身而退，必是经过一番恶斗。难怪她进院时脚步比平日重了三分。

\"傻子。\"云裳轻声道，翻窗跃出，夺过酒坛仰头就灌。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她雪白的脖颈流下，打湿了衣襟。她喝得太急，呛得咳嗽起来，眼角终于滑下一滴泪。

东溪假装没看见那滴泪，只是解下自己的墨蓝道袍外的披风裹住云裳单薄的身子。\"赤月让我带话，\"她望着渐暗的天色，\"说那根裁决之杖上的纹路，像极了精灵族古籍里记载的'天罚之器'。\"

云裳握坛的手微微一颤。精灵族的天罚之器——那是传说中能诛神灭魔的禁忌之物。她忽然想起烈九挥杖时，杖身上一闪而逝的金色符文，确实不像人间技艺。

“与我何干？”云裳的声音冷冰冰的，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毫无关系。然而，她的内心却并非如此平静，那一丝难以掩饰的关切，让她不由自主地追问：“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话音未落，云裳便举起酒坛子，仰头一饮而尽。烈酒入喉，如烈火灼烧，她却浑然不觉，只是借着酒劲，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坚定。

“毒蛇山谷。”东溪的回答简洁明了，但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毒蛇山谷？”云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那是一个让她闻之色变的地方。爷爷每次提及，总是流露出恐怖的神情，仿佛那里隐藏着无尽的危险和恐惧。

“他们找不到来的那个密道了，只能进毒蛇山谷。这一路，有他们受的。”东溪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云裳猛地站起身来，手中的酒坛因为她的动作而滚落，“砰”的一声摔得粉碎。酒水四溅，溅湿了她的裙摆，她却浑然不觉。

“你故意的！”云裳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古彤，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知道我会担心，是不是？”

东溪大笑，随手将另一坛酒抛给她：\"我是知道，某些人嘴上说着'孤独终老'，心里却怕那根黑铁棍子被魔物折了去！\"

云裳接住酒坛，指尖在坛口轻轻画圈。暮色中，此时闺蜜之间的她长睫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我只是...\"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最后娇声说道：\"管他什么誓言，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不能说吗？，七岁时候见他就迷他，这次见了，更加喜欢他！。\"酒意上头的云裳又回到了那个曾经的小霸王眼神，失去了少女的矜持。

那夜银杏山谷的听雨轩的灯亮到很晚。

路过的小厮说，听见两位小姐，时而欢谈，时而争吵，时而哭泣，时而大笑，最后竟合奏起《铁马冰河》——那是她们姐妹几个幼时，跟着边境城市乐曲大师西席学的战曲，最后好像是云裳抚琴，东溪吹笛，激昂的曲调惊飞了满院的夜莺。

连知道此事后的齐家家丁们都开始感慨：“哎！情为何物？”

三十里外的官道上，烈九和秦古彤两人策马在月色下疾行。

古彤策马在前，黑色的劲装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月光下，她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烈九紧随其后，裁决之杖在肩头反射着冷光，眉头紧锁。

\"云裳进永乐园多久了？\"烈九第三次问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

古彤头也不回，声音冷得像冰：\"我预计，她此时已经进入了，永乐园中心神殿的内部吧。\"

烈九握紧缰绳的手微微发白，永乐园中心神殿？和我在失乐园幻境中心葬剑冢神殿有何关联？他心急如焚！

两匹马转过一道山坳，前方突然出现一片杏花林。时值深秋，杏花却开得灿烂，粉白的花瓣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这是...\"烈九警觉地勒住马。

\"杏花村。\"古彤终于回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齐家秘境的入口就在里面。\"

烈九眯起眼睛，看到映入眼帘的威严祖祠牌匾，这可是齐家祖地，外人不得入内。但此刻救人心切，也顾不得许多了。

古彤翻身下马，示意烈九跟上。两人穿过牌匾，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香气，让人头脑发沉。烈九暗中运转内力抵抗，却发现古彤似乎不受影响。

\"到了。\"古彤停在一棵古老的杏树下。树干上刻着复杂的符文，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看，烈九哥哥。\"她轻声细语，手指指向树干上的符文，\"这是通往永乐园的传送阵。把手放上去，念'银杏千年'。\"

烈九毫不犹豫地将手掌按在符文上。刹那间，符文亮起刺目的红光，将他整个人吞噬。

古彤退后几步，看着烈九消失的地方，脸上的表情复杂难明。她轻声自语：\"烈九，别怪我...这是你欠我们的惩罚..\"她没有教他如何出来的咒语，这是因一个少女，心里恨意结的果。这个道理告诉后者，千万别真正惹怒少女，尤其是美丽的少女。

预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