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旧友重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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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纪茂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出声，身体向后仰靠在椅背上，红木椅背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那不是想让某些人注意到我嘛！” 他眨了眨眼，目光灼灼地望着南柯，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你不知道，每次看你皱着眉头记我的名字，我表面装得不在乎，心里可高兴了，就盼着能和你多说两句话。还有那次课堂偷吃炸鱼，我故意分给你一半，结果你吃得比我还快，油香味顺着教室后门飘出去，老师一进门，你腮帮子鼓得比我还像仓鼠！” 他一边说，一边模仿着南柯当时的样子，脸上洋溢着回忆的笑容，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哪有！” 南柯被戳中痛处，伸手作势要打他，却在半空停住，又轻轻收回，手指蜷缩在一起，放在腿上，“明明是你自己贪吃，还连累我帮你打掩护。结果老师问起来，你居然把锅全甩我身上！” 她撅着嘴，佯装生气，可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我那是舍不得你被骂！” 张纪茂夸张地捂着胸口，身体微微前倾，像是真的受了极大的委屈，“还有晚自习逃课打游戏，其实我每次都故意拖延时间，就想等班主任叫你来抓我。每次翻围墙回校，看到你举着手电筒气鼓鼓的样子，心里又紧张又期待……”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眼神变得温柔而深情，直直地望着南柯，仿佛要把这些年没说完的话都通过眼神传递给她。

南柯低头搅着果汁，轻声应和着，偶尔抬头笑笑，却始终没多说什么。张纪茂望着她低垂的眉眼，突然伸手轻轻敲了敲桌面，勾起一抹略带无奈的笑：“你啊，还是老样子，话不多，总是心事重重，满是神秘。以前在学校就总猜不透你在想什么，现在更琢磨不透了。” 他顿了顿，指尖摩挲着杯壁，“不过…… 这样的你，倒也和记忆里重叠上了。就是...你的样子....比以前更加圆润了。”

南柯手指一颤，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又很快躲开，强笑道：“你就挖苦我吧，就是想说我胖了吧！” 她低头继续照顾孩子，却把张纪茂的话听进了心里，那些藏在心底的过往与如今的难言之隐，都随着这句评价，在心头翻涌。

“最离谱的是那次！” 南柯清了清嗓子，强行把思绪拉回来，双手紧紧握着杯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班主任不知从哪得到消息，把牛粪抹在围墙顶上，打算好好治治你们，蹲在墙角等你自投罗网。我跟着去抓人，差点被熏得当场‘去世’！结果你翻墙时一脚踩上去，那画面，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还模仿起张纪茂当时龇牙咧嘴的表情，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带着笑意，却没发现张纪茂望着她的眼神愈发温柔，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桌面，像是在回味曾经的美好。

“我喜欢在课堂睡觉，其实是私心作祟。” 张纪茂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像是怕惊醒什么，他缓缓伸出手，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轻轻拨开南柯垂落的发丝，又在即将碰到她脸颊时猛地缩回，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手指蜷缩着放在腿上，“那个你头上有东西，拿掉了。“南柯好尴尬，觉得脸都在发烫。张纪茂心里默默念叨其实趴在桌子上，能闻到你发梢淡淡的茉莉香，比任何提神的东西都管用。\"那时候总觉得，日子长得好像永远过不完，可转眼……” 他的声音渐渐消散在弥漫的茶香里，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爬上了窗台，为两人的剪影镀上一层银边，也为这段无疾而终的年少情愫，添上了一抹温柔又惆怅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