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相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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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的夜色如墨，玄天监高大的围墙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阴影。宁夜贴着墙根移动，手指轻触冰凉的墙面，感受其中流动的星力禁制。自从三天前在城南开张医铺，他就一直在寻找潜入玄天监的机会。

\"墨老给的图纸应该没错...\"宁夜低声自语，从怀中掏出一块刻满符文的铜牌。这是天工坊主墨老特制的破禁符，据说能干扰玄天监外围的警戒阵法。

铜牌贴上墙面的瞬间，青砖表面荡起水纹般的波动。宁夜深吸一口气，体内星璇加速旋转，整个人化作一道模糊的影子穿墙而过。

落地瞬间，他立刻滚入一丛灌木后。不远处，两名玄天监弟子提着灯笼走过，低声交谈着什么\"星坠仪式祭品\"之类的字眼。等脚步声远去，宁夜才从阴影中现身，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向藏书阁潜行。

玄天监的建筑布局暗合星象，藏书阁位于北斗七星天权星的位置。宁夜避开巡逻的弟子，借着星光的指引，很快找到了那座七层木塔。塔门紧闭，但窗口透出微弱灯光——有人深夜未眠。

宁夜指尖凝聚一丝星力，轻轻点在窗棂上。木质结构无声无息地溶解出一个拳头大的孔洞。他眯起眼睛向内窥视，只见一个佝偻背影正在书架间翻找什么。

\"《星象辑录》...不对...《天官志》也不对...\"那声音喃喃自语，声音苍老沙哑。当他转身取另一本书时，月光照亮了他的面容——正是天工坊主墨老！

宁夜险些惊呼出声。墨老为何深夜出现在玄天监藏书阁？难道他也...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墨老头也不抬地说道，\"窗边的小友。\"

宁夜浑身一僵，随即苦笑翻窗而入。\"墨老好敏锐的感知。\"

\"老朽眼盲心不盲。\"墨老抬起浑浊的双眼，手中竹杖轻点地面，\"你是为这个来的吧？\"他指向桌上摊开的一本古籍。

宁夜走近细看，那是一本《星陨纪事》，翻开的页面上绘着九块星玉环绕一扇星门的图案，旁边密密麻麻写满注释。

\"星坠计划...\"宁夜瞳孔骤缩。

墨老枯瘦的手指划过书页：\"国师寻找的不仅是星玉，更是天门钥匙。九玉齐聚之日，便是域外天魔降临之时。\"

宁夜胸口如遭重击。他想起自己怀中的星玉碎片，想起那些预知梦中皇城被黑雾吞噬的景象。\"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根本不是人。\"墨老声音压得极低，\"三百年前，魔尊幽寰被星宫之主封印前，分裂出一缕分魂逃入人间。这缕分魂夺舍了当时的玄天监监正，一直潜伏至今。\"

窗外忽然传来异响。墨老猛地合上书册，竹杖一挥，一道青光将宁夜推到书架后。\"有人来了，藏好！\"

藏书阁大门无声开启，一个修长身影缓步走入。月光勾勒出她熟悉的轮廓——苏玉真！

宁夜屏住呼吸。她为何深夜来此？是巧合还是...

\"墨老，这么晚还在研读？\"苏玉真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人老了，睡不着。\"墨老慢悠悠地将《星陨纪事》塞回书架，\"苏巡察使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苏玉真走到窗前，仰望星空：\"国师命我查一个人...城南新来的医师。\"

宁夜心跳漏了一拍。

\"哦？\"墨老不动声色，\"一个江湖郎中，值得玄天监巡察使亲自过问？\"

\"他身上的星力波动...\"苏玉真转身直视墨老，\"与赵虎被杀现场残留的一模一样。\"

书架后的宁夜手指微微颤抖。她一直在调查自己？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那些星空下的交谈...都是伪装吗？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墨老问出了宁夜心中的疑问。

苏玉真沉默良久，忽然拔出腰间短剑。宁夜肌肉绷紧，准备随时突围。却见她剑尖指向窗外某处：\"跟踪我的人，出来吧。\"

一声阴笑从屋檐下传来，皇甫麟如一片落叶般飘入窗内。\"师妹感知越发敏锐了。\"

\"师兄深夜尾随，是国师的命令？\"苏玉真剑尖纹丝不动。

皇甫麟把玩着手中的玉扇：\"国师只是好奇，为何你对那个小医师如此...手下留情。\"他目光扫过藏书阁，\"说起来，他会不会就藏在这里呢？\"

宁夜知道不能再躲了。他正要现身，墨老突然咳嗽一声：\"两位要捉拿逃犯，还请去别处。老朽要闭阁了。\"

\"墨老别急。\"皇甫麟冷笑，\"我听说天工坊最近在修复上古星图，不知可有收获？\"

\"老朽眼瞎手抖，进度缓慢。\"墨老拄着竹杖向门口走去，\"两位请吧。\"

皇甫麟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却不得不让开道路。苏玉真收起短剑，最后看了一眼书架方向，跟随墨老离开。

等脚步声远去，宁夜才从藏身处出来，背后已被冷汗浸透。他快步走到窗前，正欲离开，却瞥见窗台上多了一块玉佩——苏玉真的身份令牌！

宁夜拾起令牌，发现背面刻着一个小字：\"戌时，城南废园。\"

残月如钩，城南废园杂草丛生。宁夜潜伏在一株古槐上，静静等待。星力在体内流转，增强着他的五感。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戌时已到。

\"你来了。\"苏玉真的声音从树下传来。宁夜低头，见她一袭素白长裙，在月光下宛如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