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狗爪镇山门，神兽开口要公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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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自己的脑壳快要炸开了！祖宗！您是真祖宗！您没看见对面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土匪还拎着刀呢吗？！您这时候跟我说您饿了？！还要我快拆殿建厕？！

“妖……妖怪！一定是妖怪！” 熊威身后的一个喽啰终于承受不住这诡异的气氛，惊恐地尖叫起来，指着旺财，手指抖得像风中的枯叶。

“放屁！” 熊威猛地一声暴喝，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悸，脸上横肉抽搐，眼中凶光毕露。恐惧往往催生更极端的暴戾！管它是什么玩意儿，一条会说话的狗而已！宰了便是！他就不信，还能翻了天去！他熊威在黑风山这么多年，靠的就是一个“狠”字！

“装神弄鬼！老子管你是狗妖还是狗仙！敢吓唬你熊爷爷？！” 熊威眼中凶光暴涨，猛地抽出腰间的鬼头大刀！沉重的刀身闪烁着寒光，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弟兄们！给我宰了这条妖狗！再把那姓林的废物剁了喂狼！祖师殿里的东西，能搬的都搬走！”

“嗷！” 三个喽啰被熊威的凶悍感染，也压下恐惧，怪叫着抽出随身的兵刃——两把生锈的砍刀，一柄磨尖的铁钎——呈扇形，带着一股亡命徒的狠劲，恶狠狠地朝着林牧云和旺财扑了过来！动作迅捷，显然都是见过血的悍匪！

林牧云瞳孔骤缩！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冲上天灵盖！他现在的状态，内伤未愈，刚刚又吐了血，连站着都勉强，面对三个练过武的亡命徒冲杀，根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旺财！跑！” 他几乎是本能地嘶吼出声，身体却因为虚弱和剧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刀锋铁钎逼近！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一直歪歪扭扭站着的旺财，面对凶神恶煞扑来的三个喽啰，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不耐烦？

它甚至没有做出任何明显的攻击姿态。

只是，非常随意地、仿佛驱赶苍蝇一般，抬起了它那条没瘸的前爪，朝着扑来的三个喽啰，轻轻一划拉。

动作轻描淡写，漫不经心。

然而——

嗡！

一股无形的、却沉重如山岳般的恐怖力量，如同塌陷的苍穹，骤然降临！

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喽啰，手中的砍刀距离旺财的脑袋只有不到三尺，脸上的狞笑甚至还没凝固，整个人就像迎面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由万钧巨石垒成的城墙！

“噗——！”

他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整个上半身连同那把砍刀，瞬间爆裂开来！化作一团浓稠的血雾和碎肉残渣！下半截身体因为惯性，又往前冲了两步，才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断口处一片模糊焦黑，仿佛被无形的烈焰瞬间灼烧过！

紧接着是第二个！他手中的铁钎刚刺出一半，身体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揉捏！骨骼碎裂的“咔嚓”声密集得如同爆豆！整个人瞬间扭曲变形，像一团被揉烂的破布口袋，软塌塌地瘫了下去，七窍流血，眼珠暴突，瞬间没了声息！

第三个喽啰冲得稍慢，目睹了前面两人瞬间变成两堆不成人形的血肉模糊，他脸上的凶狠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取代！他想停下，想转身逃跑，但巨大的惯性让他依旧向前冲了一步。

这一步，就是永恒。

那股无形的恐怖力量如同跗骨之蛆，瞬间笼罩了他。他感觉自己像是跌入了万丈冰窟，又像是被投入了滚烫的熔炉！身体内外同时传来无法形容的剧痛和撕裂感！他甚至能看到自己持刀的右手，皮肤如同风化的沙雕般寸寸剥落，露出森白的骨头，然后骨头也开始碎裂、化为齑粉！这恐怖的景象如同慢镜头般在他眼前上演！

“不——！！！”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绝望惨叫，如同夜枭啼鸣，划破了死寂的山林！仅仅持续了半息，便戛然而止！

当无形的力量散去，原地只剩下三滩……勉强能看出人形的、混合着骨渣碎肉和焦黑痕迹的污秽之物。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一种诡异的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整个过程，快得令人窒息！从三个喽啰扑出，到他们变成三滩不成形的肉泥，仅仅发生在兔起鹘落之间！

熊威脸上的凶悍和暴戾，如同被冻结的冰面，寸寸龟裂、剥落，最终只剩下纯粹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呆滞！他握着鬼头大刀的手，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那沉重的刀身哐当一声砸落在地，溅起几点泥浆。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自己三个平日里凶悍能打的心腹手下，在那个土狗……不，在那个怪物……随意的一“划拉”之下，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就像三只被顽童随手捏死的蚂蚁！变成了三滩恶心的、冒着热气的……东西！

那根本不是什么武功！那是什么？！是妖法？！是神罚？！

熊威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冰冷泥泞的地上！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的神智。裤裆处传来一阵温热和骚臭，他竟然被吓得当场失禁！

“妖……妖……仙……仙尊饶命！仙尊饶命啊！！！”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大当家的脸面，涕泪横流，额头如同捣蒜般疯狂地磕在冰冷的碎石地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几下子额头就血肉模糊。声音嘶哑凄厉，充满了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仙尊！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求仙尊饶小的一条狗命！小的愿意做牛做马！当狗当奴才！求仙尊饶命啊！！！”

他语无伦次，只知道疯狂地磕头求饶，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出心中那几乎要将他撑爆的恐惧。

林牧云也彻底石化了。

他捂着胸口，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比熊威还大，大脑一片空白。刚才发生了什么？旺财……它……它就那么……“划拉”了一下？三个大活人……就没了？

他看着脚边那条土狗。

旺财似乎对自己造成的“小场面”毫无感觉。它甚至低头，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了舔自己那条瘸腿上沾到的一点泥浆。然后，它再次抬起头，黑漆漆的眼睛看向磕头如捣蒜的熊威，又转向了呆若木鸡的林牧云。

那个稚嫩又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

“本尊饿了。拆殿，建厕，要快。”

这一次，林牧云听懂了。这祖宗不是在开玩笑！它是真的饿了！也是真的……要厕所！

一股寒气再次窜上脊背。他看着地上那三滩冒着热气的“前车之鉴”，再看看旺财那平静得近乎冷漠的眼神，又想起识海里那个冰冷的倒计时……

拆！必须拆！立刻拆！马上拆！

祖师殿？祖师爷？对不住了！在活命和建厕所面前，您老……先委屈委屈吧！

林牧云猛地一个激灵，眼神瞬间从呆滞变得无比坚定，甚至带上了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他看都没再看地上磕头如捣蒜的熊威一眼，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他深吸一口气——尽管空气里还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强压下胃里的翻腾和四肢的酸软。目光，如同两道烧红的烙铁，死死钉在了道观深处那座唯一还算完好的建筑——青云门祖师殿！

“好！旺财……呃，大弟子稍等！为师……这就去拆！” 林牧云的声音嘶哑，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亢奋和决绝！他像是打了鸡血，又像是被厉鬼追着索命，猛地转身，踉跄着，却以惊人的速度，朝着祖师殿的方向冲了过去！

什么内伤！什么虚弱！在扣除180天寿元的威胁和旺财“饿了”的催促面前，都是浮云！

他冲到祖师殿那歪斜、布满蛛网的破旧殿门前，甚至没有半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