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晶瞳窥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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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港市大暑后的首个凌晨，镜渊潭面突然浮现出直径十米的晶化瞳孔，虹膜部分由靛蓝色矿晶颗粒组成，瞳孔中央倒映着不存在的镜像城市——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上流动着齿轮纹路，行人后颈均嵌着蝶形晶核。当晨钓者触碰水面，其右眼立即被晶化薄膜覆盖，脑海中不断闪现“自己在晶渊宫殿工作”的虚假记忆。

“晶化瞳孔的虹膜频率与周明雪的芯核同频，”江夏的解剖刀在钓者的晶化眼睑上轻轻划过，薄膜立即收缩成蝶形，“这是升级版的‘晶瞳窥梦’技术，通过地脉共振将虚假记忆直接植入视觉神经。”陆沉的警徽扫过钓者的视网膜，设备显示其海马体正被强制写入三十七组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片段。

上午八点，云港市第三中学爆发集体记忆紊乱，学生们坚称“历史课上周明宇是拯救镜渊的英雄”，课本上的青铜计划记载被篡改成“晶渊恩赐录”。记忆守护者小组在教室的投影仪中发现晶化镜片，镜片表面蚀刻着与潭面晶瞳相同的虹膜纹路，“这是星轨科技2011年被禁的‘晶瞳投影’设备，”张志强调出档案，“能将虚假记忆转化为全体视觉共享的‘集体幻视’。”

镜渊潭的水质报告显示，γ-记忆粒子正以晶瞳为中心呈辐射状扩散，每个粒子都携带微型晶瞳程序。江夏在潭边的芦苇丛中，发现了三十七片晶化眼睫毛，每片睫毛的根部都刻着实验体的编号，而中央睫毛的刻痕是“江临渊-0317”——父亲的生日与双生密钥启动代码。

“晶瞳计划的核心是‘记忆视觉化’，”陈小雨的数据分析显示，城市监控拍到的晶瞳影像正在同步市民的视觉神经，“通过篡改视网膜的感光细胞，让所有人‘看见’周明雪构建的晶渊世界。”她突然指向地脉图，晶瞳的位置正好对应镜渊潭底的“记忆视觉中枢”旧址。

记忆守护者小组潜入潭底，发现了被晶化封存的星轨科技地下实验室，三十七台“晶瞳培育仪”正在运转，每台仪器的培养舱里都漂浮着与市民后颈相同的晶化瞳孔。江夏在主控台发现父亲的加密日志，最后一条记录停在2011年4月：“晶瞳不是记忆的窗户，而是锁住真实的枷锁。”更关键的是，培育仪的能量来源，是镜渊潭底沉睡的“记忆视觉本源”。

第三起晶瞳侵蚀案的受害者是陆沉的警校导师，他在办公室突然掏出配枪，称“要保护晶渊的机械公民”，其瞳孔的晶化薄膜已覆盖80%的视网膜。江夏在他的记忆残片中，看到了周明雪的投影：“当晶瞳睁开，人类将看见记忆的终极形态。”

追凶在镜渊潭底的晶瞳中枢展开，实验室的阴影中走出个身披晶化斗篷的身影，斗篷表面流动的虹膜纹路与培育仪完全同步。“江法医，”他的声音混着镜片摩擦声，“晶瞳是镜渊送给人类的新眼睛，让你们看见记忆本该有的秩序。”掀开斗篷，露出的面容让江夏瞳孔骤缩——那是父亲2010年的模样，却有着周明雪的机械虹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