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血色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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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冲刷着妇幼保健院斑驳的外墙，江夏的皮鞋踩过积水，在停尸房铁门前留下带血的鞋印。她举起从王振身上搜出的铂金钥匙插入锁孔，青铜门轴转动的吱呀声撕破雨幕，霉味混着福尔马林气息扑面而来。

七具婴儿骸骨仍躺在不锈钢托盘上，头骨顶部的闭环图腾在紫外线灯下泛着幽蓝。江夏的镊子夹起第三具骸骨的肋骨，突然发现骨缝里嵌着枚生锈的徽章——正是母亲任职刑侦局法医时的警徽编号。

\"1998年6月17日，第七次样本采集。\"陈小雨举着从院长室抢回的医疗日志，手电光束扫过泛黄的纸页，\"这些婴儿被注射了神经毒素，死亡时间精确控制在凌晨三点...\"她的声音突然哽住，日志夹页里掉出张b超照片，胎儿后颈的月牙形胎记与江夏锁骨下的疤痕如出一辙。

物证科突然传来刺耳的警报。当众人冲回刑侦局，封存的混凝土样本正在释放淡黄色气体。技术科长砸碎通风窗，检测仪显示空气中氰化物浓度已达致死量。\"是湿度触发装置！\"他扯开混凝土块，露出内部精密的玻璃胶囊，\"有人计算好了暴雨天气...\"

江夏的皮鞋碾过满地玻璃碴，在证物室角落发现暗格。撬开的夹层里藏着永固集团的原始账本，1998年的条目中赫然列着\"妇幼保健院工程特别支出\"，收款人签名竟是已故的前任局长。当她撕开黏连的纸页，背面用血写着混凝土配方比例——与碎尸案现场提取的毒剂成分完全吻合。

暴雨中，最高法院的废墟突然二次坍塌。江夏攥着从法警队长尸体上找到的铂金袖扣，冒雨冲入钢筋裸露的地下室。手电光束扫过承重柱裂缝，突然照见半截人类指骨——法医检测显示这正是三年前失踪的建材检测员，指节上戴着与王振同款的婚戒。

\"看这里！\"江雨用激光笔切开混凝土表层，露出内部排列整齐的玻璃管。十二根试管里封存着不同颜色的粉末，标签上的化学式组合起来，正是导致赵局长肾衰竭的复合毒剂。

暗室深处传来重物坠地声。江夏循声撞开应急通道的门，李国栋正将成捆文件投入碎纸机。她飞身扑过去时，文件边缘的\"闭环计划\"字样在粉碎口一闪而逝。\"你母亲当年要是听话...\"李国栋突然掏出手枪，\"第七个孩子本不该活着出生。\"

子弹擦着江夏的耳畔射入墙面，炸开的混凝土碎屑中飞出半张胎儿监护记录。她翻滚着躲到铁柜后，瞥见记录表上的血型栏——Rh阴性，与停尸房婴儿骸骨的检测结果完全不符。

\"你以为那些孩子真是自然死亡？\"李国栋冷笑着换弹夹，\"每个新生儿都被替换了血样...\"他的话音被破窗而入的警笛声打断，陈小雨带人撞开了安全门。

暴雨冲刷着永固集团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江夏用铂金钥匙打开保险柜，成摞的工程图纸滑落在地。当她将不同年份的图纸叠合在灯光下，星轨图案逐渐显现——七个红点精准对应着近二十年重大悬案的抛尸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