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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焱立刻跪地叩首,恭声道:“卑职愿效忠大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锦衣卫内部山头林立,且不说南、北镇抚司,单是同一座卫所都有好几个阵营。
百户只不过是官职,能不能行使好手中的权力,关键在于手底下的人。
萧云逸上前将人搀起,毫不吝啬言语,诚挚说道:“有你尽心辅佐,于我而言如虎添翼。”
明明是云淡风轻的话,每一句都带着浓浓的压迫感,当真是应了那句:虎父无犬子!
崔焱感慨之余,不敢托大,满脸谦卑道:“卑职斗胆,恳请大人多多栽培。”
萧云逸很满意这番回答,点了点头:“时候也不早了,你回去收拾一下,早些休息,咱们明日出发返回京城。”
……
崔焱告退后,第一时间找到洪盛雄,压低声音喝骂道:“你也太他娘的不是东西了,你自个不要也就罢了,手底下的人一锭金元宝都不拿,我的人照单全收,成什么了?”
洪盛雄吃着小菜,喝着小酒,咧嘴一笑:“贪污受贿呗,还能是什么?”
崔焱气急,大骂道:“谁贪污受贿了?那是上峰的赏赐,你他娘的,不会说话就别说。真有本事,你怎么不去当着萧大人的面说这句话?”
洪盛雄讥笑道:“金元宝哪来的,你不知道啊?收都收了,还不让人说,你这就是当了婊子还想立贞洁牌坊,这天底下的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了呗。”
有些东西,不是想要就能得到,同样,有些同样,不是想不要就能拒绝。
武职与文职不一样,没有背景靠山的人,想要在官场上走的远,就必须得舍弃一些心里的东西。
崔焱清楚洪盛雄的性格,不想对牛弹琴,自顾自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你他娘的,活该当一辈子总旗。”
“能当一辈子总旗不见得是件坏事,就怕走错一步,连总旗都当不了。”
“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这种事还用得着问?”
洪盛雄收敛神情,压低声音道:“萧大人背后有个好爹,你和我的背后有什么?金虎帮的成分太过复杂,这件事似乎还牵扯到东厂,那些番子不敢动萧大人,难道还不敢动你我吗?”
崔焱闻言,脸色微变,追问道:“你这两天都在城门守着,期间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洪盛雄也不隐瞒,坦言道:“昨日毕大人送出去的商队,当天就被东厂的人给抓了回来,我当时多留了个心眼,发现少了一个人。”
崔焱等了好一会也见没有他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立刻追问道:“然后呢?”
“还问什么然后?没有然后了。”
洪盛雄夹了块肉送进嘴里,再配上一口小酒,说不出的惬意。
崔焱心中微动,没有再继续追问,脑海中仔细回忆种种细节,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瞬间感到一股寒气直窜头顶。
“你的意思是说,毕大人得了上头的命令,要找金虎帮的麻烦?可这好像不对吧?上头怎么知道咱们要来庆州?”
“这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萧大人下令封城不是为了辛参军一案,而是为了金虎帮,并且事后收了三千两黄金,而你分到了七百两。”
“你他娘的,有这么重要的发现怎么不早说?”
“也没人问我啊!”
“……”
刚揣进兜里的黄金,这就开始烫手了,
崔焱狠狠瞪了洪盛雄一眼,焦急追问道:“你给我老实交代,到底知不知道毕大人是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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