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赌徒的余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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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zero把一袋三文鱼冻干拍在桌上时，黑泽阵正在给琴酒的伯莱塔做保养。银发男人头也不抬，尾巴尖却精准地卷走了零食袋。

\"黑泽先生。\"小zero拖了张椅子反着坐下，下巴搁在椅背上，\"我就想问问，你图个啥？\"

保养台上的枪械零件泛着冷光。黑泽阵用镊子夹起一枚微型弹簧，对着灯光检查：\"我不明白副部长的意思。\"

\"得了吧。\"小zero伸手去够零食袋，被尾巴轻轻拍开，\"赌场出来的你会看不出来？那倒霉蛋是真心待你们的。\"

黑泽阵的动作顿了一下。维修间的灯光从头顶洒落，在他睫毛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太阳的积分卡不够用？\"

\"早扔了。\"小zero撇嘴，\"现在纯属个人好奇。\"

黑泽阵终于放下弹簧。他转身从壁柜取出琴酒常喝的黑咖啡豆，研磨机发出细微的嗡鸣：\"人是会变的。\"咖啡香气弥漫开来，\"留点余地总没错。\"

小zero盯着他研磨咖啡时手腕的弧度——精确的15度倾斜，每圈转速完全一致，连停顿的间隔都像是用秒表掐过的。

\"但这跟你的完美表演有什么关系？\"小zero忍不住问，\"那家伙又没要求你——\"

\"现在没有。\"黑泽阵打断他，尾巴尖轻轻敲击装咖啡粉的罐子，\"以后呢？\"

维修间突然安静下来。远处传来黑泽明追着松田拆家的动静，Aptx4869跳跳糖的爆炸声像节庆的鞭炮。

小zero皱起眉：\"如果他想改造你们，你演得再像也没用。\"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气运覆盖连痕迹都不会留。\"

黑泽阵的耳朵几不可察地抖了抖。他往咖啡壶里倒入90c的热水，水柱划出的弧线像经过精密计算：\"我知道。\"

\"那你还——\"

\"但只要能让主人满意，\"黑泽阵突然抬头，异色瞳在蒸汽中微微发亮，\"他就想不起要改变，不是吗？\"

小zero张了张嘴，突然哑火。他想起情报部档案里那些被首脑拆解重组的投影体，想起军团长办公室里堆积如山的\"不合格产品\"销毁报告。赌场出身的黑泽阵太清楚\"主人\"这种生物有多善变——今天喜欢乖巧的猫，明天可能就想要凶猛的豹。

\"你不了解他。\"小zero最终干巴巴地说。

黑泽阵将咖啡倒入印着琴酒q版头像的杯子：\"我了解所有'主人'。\"

咖啡杯被推到小zero面前。杯底的拉花居然是迷你版的黑泽阵猫耳造型，旁边还用奶泡写着\"服务满意度：100%\"。

小zero盯着咖啡，突然笑了：\"教我。\"

\"嗯？\"

\"你这套演技。\"小zero凑近，\"怎么才能把'讨好'伪装成'专业'？怎么计算每个动作的误差值？怎么——\"

\"副部长。\"黑泽阵打断他，尾巴卷起一块抛光布，\"你不是赌场的产品。\"

小zero不服气地拍桌：\"但我想学！\"

黑泽阵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从虚空抓出本手册扔过去：《首脑系服务型人格培养指南（附误差率对照表）》。扉页上龙飞凤舞地写着\"方块K监制\"。

\"基础篇。\"黑泽阵转身继续保养枪械，\"看完再来找我。\"

小zero如获至宝地翻开手册，第一页就让他瞳孔地震——【微笑训练：每日对镜练习8小时，标准为能同时展现\"忠诚温顺\"与\"不可侵犯\"三种情绪】。

\"这...真要练？\"

黑泽阵没回答，只是突然露出一个微笑。那个笑容让小zero瞬间寒毛直竖——明明嘴角弧度温柔，眼底却冷静得像在解剖猎物。

\"我花了114年。\"黑泽阵收起笑容，\"赌场最基础的课程。\"

小zero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永远无法真正理解黑泽阵。这个能把\"讨好\"精确到纳米级的男人，骨子里依然是赌场那个用尾巴绞杀敌人的方块J。他的完美服务不是屈服，而是一种更可怕的游刃有余——就像赌徒永远留着的最后一张底牌。

\"值得吗？\"小zero合上手册，\"为了...这种余裕？\"

黑泽阵的尾巴尖轻轻拂过琴酒的枪管，在扳机处留下个猫爪印：\"在赌场，我们管这叫'生存'。\"